夏意悄悄打開門, 透過門縫看到客廳的畫麵。
左茵婉模樣狼狽摔在地上，地上有摔碎的花瓶，她那樣子像是神誌不清, 脖子上還有掐印。
夏意不免有點緊張。
他看到肖漠站在客廳，沒有察覺他的存在, 視線始終落在左茵婉身上，從頭到尾都沒吭聲。
“歐陽, 我哪裏不好？”左茵婉聲音壓抑又痛苦, 好半響才輕聲問：“就因為我不是人魚, 沒有漂亮的尾巴嗎, 如果你喜歡，我可以去銀海帝國打針, 我可以變成人工人魚……”
她眼眶濕潤, 楚楚可憐，一副傷情至極的模樣。
伸手去拉男人衣擺。
歐陽校禮避開她的觸碰。
“所以這次唐斯被抓是因為你想幫我拿實驗室的東西？”他聲音平靜，居高臨下問女人。
女人容貌美豔，往日的冰冷消融，隻剩無盡悲哀。
他轉開視線：“我要的東西, 會自己拿到，不需要你們去冒險。唐斯的事, 我有責任。”
“不是因為你……”
歐陽校禮聲音轉冷：“還有, 別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夏意的名字。”
“別打他的主意。”
左茵婉愣愣看向男人，在男人眼裏看到一抹殺意，她打了個寒顫。
歐陽, 歐陽竟然為了那個人魚，想要殺了她……
為什麼，為什麼那個人魚就這麼好運, 得到她夢寐以求的喜歡，她做夢都想跟歐陽在一起，但是，那個人魚卻奪走了她的一切！
左茵婉垂下頭。
嘴唇咬出一滴血珠。
“你以為那個人魚很幹淨嗎，你以為修迪上次找黑人魚真是為了救他們西城的那些人魚嗎？”
左茵婉半是嘲諷地抬頭，盯著男人一字一句開口。
“你可以親自去問問修迪，問問他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接近你。你撈的那個金色人魚一看就不是好東西，他是個妖物，迷惑了所有人！”
左茵婉咬牙切齒。
方才的可憐無助以及脆弱全都消失不見，隻剩嫉妒和仇恨。
她不甘心。
“你清醒一點，自古以來，人魚和鮫人就是一族，他們陰險狡詐，會利用歌聲來蠱惑人類……”
“夠了！”
歐陽校禮冷聲：“我們在說唐斯的事情，別提到無關的人。”
左茵婉淒笑一聲，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：“他算是無關的人？修迪對他居心叵測，你不是都清清楚楚的嗎，我不信你沒看出來！”
歐陽校禮眼眸沉下來。
“滾出去。”
此時，在客廳沉默許久的肖漠終於慢慢抬起頭，他神色複雜，看了眼左茵婉，閉上眼睛。
從左茵婉開始狡辯著把責任推到他身上開始，他就沒再開口。其實以老大的聰明，很容易就能識破左茵婉的謊言，事情如他所料。
他沙啞道：“行了。”
左茵婉聽到這句話，瞪著眼睛看向肖漠，似乎不敢相信這兩個字他是對自己說的，他怎麼敢。
肖漠冷聲說：“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唐斯救出來，事情本就因你而起，我也逃脫不了關係。”
“等唐斯出來，該接受的懲罰，我都會接受。”
最後一句。
他是看著歐陽校禮說的。
夏意聽到左茵婉的那番話後，受了驚，連忙把門關緊。
歐陽校禮聽到細微的動靜，轉頭看向臥室的方向，房門緊閉，他停留了幾秒才轉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