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帶著昏迷的李逵,匆匆出城,並未再做逗留,一直到了南山酒店。孫二娘看著前幾日活蹦亂跳,還出言擠兌過她的鐵牛,如今真的成了死牛似的躺在這裏,便問道:“這是怎的了?鐵牛兄弟要不要緊呐?”
宋寧這幾日在水月庵就沒吃飽過一頓,這會兒正啃著燒雞吃,抹了抹嘴上的油,說道:“這幾日應該要醒了。”
“寧侄兒,跟你說件事。”
“姑母有話直說便是,和我還客氣什麼?”
孫二娘看著宋寧,歡喜地說道:“我和你說啊,這個給鐵牛找媳婦的事情啊,有眉目了。”
“咳咳。”宋寧放下手中的雞架,眼睛一瞥,“這麼快?誒,算了,這鐵牛如今這副死樣兒,以後再說吧。”
孫二娘皺眉,“可不能!人都來了,哪有給退回去的道理?”
宋寧:“……”
這也太神速了吧,以後幹脆和戴宗換個綽號吧,叫神行配對孫二娘得了。
“這人都帶來了?您這也……太……”宋寧有些哭笑不得。
孫二娘擦了擦手,說道:“我也是去趕集,正好遇上那牛頭村的老馬家。他家那女兒馬小花啊,長得黑黑醜醜的,我一忖,便問了句婚嫁如何了?誰知道戳中那老漢傷痛之處了,好不容易有個瞎眼的看上他家小花了,結果剛過門,克死了新夫,被婆家直接退了回來。”
“這麼慘?”
“可不是。算命的瞎子說啊,這姑娘是石女轉世,非純陽之驅不可破之。我一聽,這不正是和我李逵兄弟天造地設一對嘛,立馬跟那老漢說了說。你猜怎麼著?”
宋寧聽著這狗血劇情,腦瓜子犯疼,說道:“我不猜,姑母您就說吧。”
“那老漢啊,家裏有個敗家兒子,本來嫁過去就沒添什麼嫁妝,惹得婆家不快了,又克死了丈夫,要拿回聘禮,誰知道那敗家兒子早就把他妹妹的聘禮給拿去換錢賭輸光了。我與他說了,鐵牛兄弟有意娶女的意思,那老漢立馬說聘禮兩貫。”
“我這一忖,兩貫也不貴,這等便宜可不好找,便隨口答應了。誰知那老漢昨日晌午就把人給送來了,拿走了兩貫錢就跑了。”
聽完孫二娘說的,宋寧將雞骨頭扔給一旁早已經垂涎欲滴的阿黃,歎氣道:“這和賣女兒有何區別。人呢,帶來我見見。”
“你見……不好吧?”
宋寧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,“怎麼?姑母還怕我跟鐵牛搶老婆?”
“這……話倒不是這麼說。隻是,這畢竟是未過門的媳婦,說出去不好聽……”
“您可別扯了,麻溜的。這還沒說媒提親呢,人都給送上門了,還有什麼窮講究的。”
孫二娘見宋寧非見不可,也看他是個小孩,便說道:“那你跟我過去見。這酒店裏人多眼雜的,不好。”
宋寧跟著孫二娘來到後院。
“馬姑娘。”
“孫大嫂。”
宋寧瞥了眼這坐在凳子上,起身過來的馬小花,這模樣……額,好吧,確實,說不上好看,額,好吧,一個字——醜!臉上尤其還有一塊很大的胎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