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宋老的怒斥，楊樂眯起眼眸，眸中凝滿了寒意。
是分辨不出？
在楊樂的記憶中，宋老幾乎每天都要看字畫，每天都要親手寫一小時以上，幾十年下來，不可能看不出真跡，除非偽作的水平非常接近原作者。
馮光偉繃緊的臉色舒緩下來，連老爺子都看不出來，這幅字畫買的值。
“這字畫時間太短，明明隻有五個月。”楊樂不甘心的低聲道。
“混賬！老頭子連一幅字畫大概的年份都分辨不清？你是說我老糊塗了？”宋高德眼眸微眯，一道淩厲的寒芒透射而出。
望著他冰寒的眼神，楊樂深吸一口氣，讓湧動的心情恢複平靜。
生氣？不值得。
老頭子已經甄別出字畫是假的，隻是礙於宋白真和馮光偉的顏麵，沒有點破。
一直以來，宋白真是他眼裏的掌上明珠，除他之外的宋家頭號幹將，智謀無雙，陰毒狠辣，殺伐果斷。
我楊樂在他眼裏算什麼東西？我老婆都被他利用起來想要籠絡蔡俊良，他幾時在意過我的心情和顏麵？
他怎麼可能為了我而讓宋白真顏麵掃地？
“爺爺，無論你怎麼看，我不覺得是楊樂錯了。”宋紫萱從幾個人的神色間也看出一些問題，沒有責怪楊樂，鐵青著臉道。
“閉嘴，這有你說話的份？”宋高德疾言厲色的喝道。
宋紫萱手指發顫，同樣是孫女，為什麼他總是維護、包庇宋如煙？就因為宋如煙是宋白真的女兒，伶牙俐嘴的討人喜歡？
馮光偉同樣是贅婿，就因為是宋如煙的老公，宋白真的女婿，哪怕送出一幅假字畫都沒有事，她和楊樂卻受到叱責喝罵。
她還要和爺爺爭論，楊樂握住她的手臂，擦著她臉頰上滑落而下的淚水，淡然道：“別說了，你為宋家累死累活，被人誣陷做假藥，都沒幾個人幫你說話，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？”
一席話，讓宋紫萱更加感到酸楚，淚水止不住的泉湧，差點就要埋進楊樂的懷裏放聲大哭。
這些天，被假藥事件幾乎壓垮了神經，再受到不公正待遇，她很難支撐下去，隻想盡快離開。
“也許，是我分辨不出來。”楊樂轉眼看向宋高德，眸光冷徹。
宋高德冷淡淡的，鼻孔冷哼一聲。
這時，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山裝老者湊到了字畫前，左看右看，麵色驚訝道：“宋老，這麼明顯的偽作，你竟然沒看出來？”
聞言，宋高德神色一懍，趕緊向中山裝老者遞出一道眼色。後者似乎有所明悟，卻重重的歎息一聲，惋惜的看著楊樂。
而楊樂已經不想再談字畫的事，搬著花瓶去了廚房間，擦洗幹淨。宋紫萱也把玉麒麟拿著洗幹淨了。
東西搬到客廳，兩個泛著銀色光澤的大花瓶呈現在眾人的眼前，旁邊是一對活靈活現的玉麒麟。
宋白真看了幾眼，隨口道：“兩樣東西都是工藝品，當然算不上古董。擺在家裏惹人笑話，扔垃圾桶也讓我萍妹和紫萱臉麵不好看，就放到二樓露台上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