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綰曾經在還沒有生下孩子的時候,就曾經暢想過。
等孩子出生後,自己做在沙發上,摟著寶寶,每天給寶寶講故事的畫麵。
隻是,這件事終究沒能實現,孩子就已經離開了她,離開了這個世界。
每每想起來,她便後悔沒有在做胎教的時候,多給寶寶講一講故事,或者告訴寶寶,這個她將要麵臨的世界。
金綰相信,即使是隔著肚子,寶寶也應該能夠感受到她的聲音。
她在荷蘭生活的這幾年,金全怕她再受到孩子的影響。
所以從來不會讓她出席什麼有小孩子的場合。
家裏也沒有沒有寶寶的圖片或者東西出現。
金綰這些年幾乎沒有接觸過小孩子,更是沒有和小寶寶溝通過,其實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會帶孩子。
就在自己孩子離開後,她真的很久都不敢去看小孩子的臉。
她害怕自己一直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,不能自拔。
所以隻能在孩子生日的時候,自己去想象著孩子麵孔,畫出一幅幅的作品,來安慰自己,為自己心中的鬱悶,找到一個發泄的窗口。
現在厲若辰但是對她一點也不見外,在金綰剛坐在沙發上的時候,他便直接靠在了金綰的懷裏。
金綰剛開始極度的不適應,這麼軟軟的一團,依偎在她的懷裏,自己實在是推脫不開。
看在他將要失去母親,當然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。
金綰也不會對一個小孩子吝嗇這一份溫暖。
於是,在厲歲寒的辦公室裏,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。
厲若辰仿佛就當金綰是自己的母親一般,頭靠在她的身上,仔細聆聽張著金綰為他講的故事。
在這裏,當然沒有什麼童話書。
金綰也是情急之下,才拿出自己的手機,隨便找了一篇童話故事,念給厲若辰聽。
金綰念著故事的時候,心裏五味雜陳。
隻是厲若辰好像完全沉浸在故事中一般,一邊聽著,時不時的還咯咯的笑了起來。
不知道為什麼,金綰好像有一種錯覺,自己的孩子還活在這個世界上,猶如厲若辰一般,可能正躺在母親的懷抱裏,愉快的聽著故事。
很快,她就意識到,是自己在癡心妄想。
是在做夢。
隨著辦公室的門被打開,厲歲寒進來了。
金綰就知道,自己的夢該醒了。
厲歲寒更是吃驚的看著沙發上的兩個人。
特別是厲若辰依偎在金綰懷裏的樣子,實在是一個幸福的孩子,該有的模樣。
他很久沒有看到厲若辰這麼笑了。
厲歲寒一進來,金綰便停止了念故事。
隻是厲若辰還在等待著她繼續。
金綰便小聲道,“小朋友,你爹地回來了,我該走了。”
她說著就要將厲若辰從自己的懷裏推開。
因為金綰覺得實在是太不合適了。
這是仇人的孩子,何必為了在小孩子麵前掩飾,表現的如此親昵,實在是不應該的事情。
隻是厲若辰一直緊緊的抓住金綰的胳膊,好像一點要下來的意思都沒有。
厲歲寒愣了幾秒鍾後,才道,“若辰,阿姨還有事情要做,就不要再耽誤阿姨的時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