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綰看著顧重深遠去的身影,“他是顧重深。”
陳澈笑著道,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怎麼會知道,你該不會把我們公司的人的身份,都查個底朝天吧。”
陳澈沒有應答。
因為確實是這樣。
之前就像他說的,都可以查所有人,但是唯獨從來沒有調查過金綰的身份。
以至於,他竟然不知道,金綰就是厲歲寒以前的太太。
不過,知不知道,於他而言,並沒有什麼區別。
隻要是他決定的事情,就不會輕易的改變。
即便是有厲歲寒橫亙在中間,他也絕對不會放手。
“我以前的眼光是不是很差?”金綰笑著打趣道。
既然陳澈知道顧重深,又知道了她是江丹橘,想必他們之間的事情,也難逃他的法眼。
“你以後就不會了。”陳澈道。
兩個人都笑了。
隻是,金綰是沒心沒肺的笑。
而陳澈的笑容裏,意味深長。
金綰看著陳澈的車子,從眼前離開。
今天在這裏送走了兩個人,一個是厲歲寒,一個是陳澈。
不知道因為自己,將來這兩個人,會變成什麼樣的關係。
金綰不想讓自己想那麼多。
她隻想卑鄙的如陳澈所希望的那樣,隻當是為了報複當年,他的人將自己拋入河底要殺死的舉動。
金綰一直用這個理由,來安慰自己的不安的心情。
她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的依托,隻能以此為心裏安慰。
畢竟,她自從回到金家之後,簡直就是金家的負擔。
原本父親和哥哥,在荷蘭生活的很好,因為她的事情,又回了白城。
特別是盧卡斯,更是為了照顧她,犧牲了自己的自由,自己的愛好,還有他的生活。
父親年紀已經這麼大了,還要為她的事情,一直在操心。
特別是要麵對厲歲寒,還有程家,這兩個巨大的對手。
稍有不慎,就會因為她,將金家毀於一旦。
金綰很是害怕。
她害怕自己,一直都是個隱患,隻會為最愛她的人,帶來苦難。
她的親生母親鬱莞,就是因為生了她之後,才會出現羊水栓塞,導致了死亡。
若是沒有她的話,親生母親或許不會死。
當然也不會有後麵一係列的事情發生。
那樣養育她的母親鬱菁,或許就不會因為要收養她,而拒絕有自己的孩子。
若是母親鬱菁和江磐有了自己孩子的話,或許江磐不會害母親那麼早死。
那樣鬱家的人,都會好好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。
若是說問題的源頭的話,她才是那個罪人。
導致了鬱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忘的罪人。
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,她還不能將江磐和劉敏蘭繩之於法。
這件事,到時候,她會來解決的,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。
她已經做了一次鬱家的罪人,不想再做一次金家的罪人。
父母給了她生命,她不想給他們的家人,都帶來毀滅。
所以,不如就選擇利用陳澈吧。
看在陳澈是主動要求,將要幫助她,想必就像他說的一樣,他或許是在為過去的罪孽贖罪吧。
隻有這樣想,金綰的內心,才能得到一絲安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