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該稱呼你什麼?太子爺?”夏娜說這話的時候,語氣裏帶了幾分戲謔味道。
對於舒諳這個人,她簡直想要表示同情,隻因為父親的癡心妄想,結果陰謀失敗連累了一家人。舒姓,是鼠族的王族,而舒諳,則是目前北方鼠族之王的親叔叔的長子這是夏娜所猜測的。
十年前,北方鼠族發生了動亂,鼠王的親叔叔被野心衝昏了頭腦,不顧一切的發動了謀反,然後被鼠王輕而易舉的鎮壓了下去,連他那句“我不為王,鼠族必亡”都徹底淪落成了笑柄,並演化了出了各種種族的版本,如:“我不為王,狐族必亡”,“我不為王,羊族必亡”等。
“我說你們家被鎮壓後怎麼沒動靜了呢,敢情是都跑到國外去了。”夏娜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隻有三十來歲的男人,忍不住搖頭道,“雖然說出來你可能不愛聽,可我還是想說,你父親當初真是夠糊塗的。”
舒諳一攤手道:“誰讓我父親心裏藏不住話呢,我原本以為他可以再忍耐一下的。”
“忍耐?忍到力量積蓄得足夠推翻現今你那位堂哥麼?”夏娜不由得笑了,她原本以為眼前這位的耐性會好點呢,現在看來,雖然是好點,但還是有限啊。否則,在這種情況下,她絕對不會回華夏去。
“都這樣了,你還回國,不怕被趕盡殺絕?”
看吧,單純如路元,也知道得罪了一族之王會是什麼下場。
“我不可能在阿窮漢待一輩子的,眼下正是個好時機。”舒諳笑著說,笑容裏透著堅定,“我父親那句話或許說的有些偏僻,如果修正一下的話,應該是‘舒言為王,鼠族必亡’。我們北方鼠族自南方鼠族分離獨立出來三百五十年,不能就這麼被舒言葬送了。”
所以,果然還有其他隱情嗎?夏娜挑了挑眉,大腦裏已經自動組織出了一個“鼠王昏庸陰謀葬送治下子民,有誌之士密謀反抗慘遭鎮壓,隱名埋名十幾載一朝抗爭成功”的狗血故事。
沉重的腳步聲傳來,讓還想繼續聽故事的夏娜和路元都閉上了嘴,一起安靜的坐在自己的飛車上,眼觀鼻鼻觀心。
一排士兵端著武器從幾人麵前走過去,停在了前麵不遠處。
“查清楚他們的身份,無關的人盡早讓他們滾蛋。”
雖然這話不怎麼好聽,但在夏娜和路元耳朵裏,簡直比唱歌還動聽謝謝,我們這就滾,滾得遠遠的。
不過,這個“滾”的前提是得“無關”才行啊。
夏娜和路元小心的對視了一眼,又看了看已經從前麵開始檢驗眾人證件的士兵,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搜查什麼人。
“你的證件呢?”萊恩士兵在一個瘦高男人麵前停下了腳步,眼神不善的盯著他,“你是偷渡客?好大的膽子,竟然敢偷渡到我們阿窮漢來,你的好日子這下是到頭啦,給我到牢裏過去!”
這話說的舒諳神色一緊,連帶的路元也有點緊張起來,小聲道:“他們查偷渡客很嚴啊。”
“不……他們應該這次查的就是偷渡客。”舒諳臉色陰沉了下來,他在阿窮漢十年,對於阿窮漢的情況實在太了解了。在阿窮漢,偷渡隨時都在發生,而軍方的人也都心知肚明,隻要不是大規模的偷渡,他們才懶得管。畢竟,他們也很需要那些手腳勤快的工人和農民給他們幹活。
而現在,他們竟然將偷渡客直接逮捕回去,很顯然是特別針對偷渡客而來。
是對舒諳來的?夏娜疑惑的看看舒諳,又看看還在前方檢查證件的萊恩士兵,見他們果真對偷渡客格外在意,尤其是那些身材瘦小的偷渡客。
可是,這未免太巧了點吧,早不查晚不查,偏偏在這個舒諳認為的最好的回國時機查了起來,尤其是萊恩也到了這裏,這說明萊恩軍很有把握能在這裏查到舒諳啊。
路元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忍不住低聲道:“查到我們這邊的話,一定躲不過去的。”
“不,隻要我們說不認識他,就沒事了。”夏娜好笑的拍拍路元的肩膀,這丫頭太好糊弄了,才聊了會天,就把人家當自己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