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動不動,維持著抱著她的姿勢:“還有呢?”
“還有?”涼落皺了皺眉頭,想了想,“還有的話,就是許溫江的事情了吧?他……既然我當年在學校拒絕了他,現在更不會和他有什麼結果。”
“那你之前,在我麵前說那樣的話?”
“氣話你不懂啊?”
席靳南頓了一下,問道:“我要聽實話。”
“實話……”涼落悄悄的看了他的側臉一眼,“你又會生氣嗎?”
“你說。”
他微微鬆開了她一點,下巴蹭著她的額頭。
“如果沒有你,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,我會和許溫江在一起。”
涼落一說完,覺得氣氛都不對了……
她稍稍掙脫他,抬頭去看他,正好和他低頭的目光對上了。
席靳南語氣涼涼的:“剩下的那百分之五,有什麼用嗎?”
“我要是說百分之百,你的語氣就會比現在更冷……”
沒有席靳南,她當然會接受優秀又深情的許溫江,她也隻是一個渴望和需要被愛的女人而已。
可是有了席靳南……
他鬆開了她,站了起來,來回走了兩步,欲言又止。
涼落也站了起來:“我……我先出去了,我不打擾你休息了。”
該說的話,她也都說了。
她隻是不知道,席靳南突然對她這麼好,是因為沒有在外人麵前全力維護她而感到愧疚,還是因為她的態度沒有以前那麼強硬。
但是涼落心裏明白,溫柔起來的席靳南,她根本沒有招架之力。
何況,這個時候的席靳南,還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溫柔,她已經繳械投降了。
涼落記得,席靳南牽著她的手離開酒吧的時候,鬱晚安看著他和她的眼神,有疑惑,有不安,還有……擔憂。
三個小時過後,天亮了。
鬱晚安站在鏡子前,看著自己眼下的黑眼圈,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。
這段時間,總是睡不好。
昨天因為涼落的事情,更是淩晨五點才睡下。
那家酒吧她是不會再去了,得找個另外的地方,能讓她暫時躲避藏起來的地方,不至於被現實一點一點打敗的地方。
傭人來敲門:“鬱二小姐,該吃早餐了,大小姐和太太都在等著您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鬱晚安應了一句。
鬱晚安換了一雙紅色漆皮高跟鞋,走出了房間。
她和往常一樣,徑直走到餐廳,準備吃早餐。
鬱父有個習慣,吃飯的時候,必須要一家子來齊了,才能開吃。所以誰也不會在這個時間拖拖拉拉。
“爸爸,早。”鬱晚安笑著和正在看報紙的鬱父打了個招呼,拉開椅子坐了下來。
鬱宏平愛憐的看著女兒:“晚安,這幾天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,你看你,精神一點也不好。”
鬱晚安搖搖頭:“沒什麼,是晚上沒睡好。爸爸不用擔心。”
“要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,可別硬撐著,”鬱宏平放下了手裏的報紙,“實在不行,你就辭掉在席氏的工作。”
“爸……”
“女孩子,事業心不要那麼強。爸爸還是養得起你的。如果席靳南還不肯放你的話,爸爸去和他說。”
“是我自己的問題,爸爸,沒關係的。”鬱晚安笑道,“看您,就愛瞎操心。”
鬱宏平看著自己漂亮的女兒,最後還是妥協了:“好好好,隨你,爸爸也管不著你。你媽媽去的早,我這心裏啊……”
鬱晚安不知道要接什麼話才好,隻能一個勁兒的微微笑著,心裏卻慢慢的泛起了苦澀。
好在沒過一會兒,鬱晚柔和晚安的繼母,也相繼坐在了餐桌前。
劉玫是晚安的繼母,也是鬱晚柔的母親,現任的鬱家太太,晚安叫她鬱阿姨。
一家人開始吃早餐。
鬱晚柔看上去是精神百倍,她瞥了一眼鬱晚安,故意問道:“怎麼了,晚安,這黑眼圈,可比得上國寶了。昨天晚上,慕宸送我回來的時候,都很晚了,我卻聽說你還沒有回家。那麼晚了,你做什麼去了?”
鬱晚安淡淡的回答:“有事。”
鬱晚柔舀了舀碗裏的熱粥,吹了吹,眼都不抬的說道:“那麼晚了,你跟在外過夜有什麼區別?女孩子,還是要潔身自好才好,別被人拋棄了,就開始自暴自棄。”
劉玫看了一眼鬱宏平的臉色,刻意打斷:“行了行了,晚柔,你少說兩句。”
“媽,本來就是嘛!這常常夜不歸宿的,傳出去,對晚安名聲也不好嘛,我這是在關心妹妹。”
“晚安比你乖巧懂事多了,你知道什麼,”劉玫低聲斥道,然後看向鬱晚安,“不過晚安啊,晚柔說的也沒錯,你這樣天天很晚才回家,別的不說,對你的身體也不好,以後啊,還是早點回家,多休息休息。”
“知道了,”鬱晚安回答,“謝謝阿姨關心。”
鬱晚柔不滿的看了劉玫一眼,劉玫立刻回了她一個眼色。
鬱家的一家之主還在這裏坐著呢,這鬼丫頭,也不知道收著點。
這早餐晚安隻吃了一點點,就覺得很飽了。她離開餐桌,上樓回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,背上包包準備去上班。
再下樓的時候,她卻在客廳裏,看見了喬慕宸。
她的腳步一下子緩了下來。
喬慕宸正在和鬱父說話,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鬱宏平回頭,也看到了鬱晚安,笑了笑,沒說什麼。
鬱晚柔坐在喬慕宸身邊,小鳥依人,滿麵春風,喬慕宸一邊和鬱父說話,一邊和鬱晚柔十指緊扣。
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畫麵,隻有她好像是多餘的一樣。
鬱晚安抬腳繼續往外走,鬱宏平卻叫住了她:“晚安,你是要去上班吧?”
“是的,爸爸。”
“不急,你等一會兒。今天你姐姐要去婚紗店,身邊沒個人陪著。你看看,能不能抽出時間,陪你姐姐去一趟?”
鬱晚柔接過鬱父的話:“是啊,晚安,慕宸說他今天沒有時間,可是婚紗店那邊又耽誤好久了。你看我在這裏軟磨硬泡這麼久,他還是說工作第一,我真的是拿他沒有辦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