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,夏思婉的記憶,是停留在她大學畢業不久,依靠夏家,創辦了昕影雜誌社,努力生活的時候。
那個時候,是她人生中最快意最蓬勃的歲月,前途無可限量。
那個時候,她還沒有去巴厘島。
那個時候,夏思婉也沒有為了拓展人脈,去參加那一場,涼城所有的人,都津津樂道的盛世婚禮。
所以,她還沒有遇見喬慕宸。
沒有遇見,這個改變她一生的男人。
一見喬慕宸,誤終身。
當初在婚禮上,他疾步跑過來,將她拉住,翻轉過來,四目相對,那是初遇,那是相逢。
那也是噩夢的開始,是孽緣的起點。
現在,統統都忘記了,忘得一幹二淨,一點都沒有剩下。
忘了也好,也好,好過這樣繼續痛苦的這樣過完一生,淒慘又悲涼,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笑話。
隻是,夏思婉忘記了,隻有她一個人忘記了。
其餘的人,都沒有忘記。
她的命運,也就注定了,她隻能永遠的,待在一個沒有喬慕宸也沒有鬱晚安的城市裏。
誰都不會再提起這兩個名字。
夏思婉其實是明白的,所以為了自保,將痛苦的記憶都抹去,將他,也忘記。
活得真失敗,也真殘忍,可是,夏思婉自己是不知道的。
或許,能這樣活著,對夏思婉,已經是非常好的結果了。
忘記,何嚐又不是一段開始呢?
隻是,再也別回涼城了,不然,再受刺激,記憶恢複,隻會是痛苦的再一次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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涼城。
鬱晚安回到家,看見兩個孩子的時候,呆住了。
涼落站在一邊,有些束手無策的模樣。
平時最黏鬱悠然的席瑾知,這個時候,也乖乖的站在涼落身邊,不搗亂,非常的安靜。
鬱悠然眼淚汪汪的:“媽咪,爸爸出車禍了,是嗎?”
鬱晚安聽到這句話,腦袋裏嗡的一聲就炸開了。
她沒有想到,就這麼突然的,悠然把這句話,給問了出來。
鬱晚安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。
沈岸宇站在她身後,見狀,手心貼上了她的後背,輕輕的拍了拍,什麼都沒有說。
鬱晚安轉頭,看著喬鬱年。
喬鬱年的眼眶,也是紅紅的,看得出,他有在強忍著眼淚。
因為,男子漢有淚不輕彈。
“悠然……”
鬱晚安的聲音非常的澀,澀得讓她自己都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。
“媽咪,是不是,是不是?”鬱悠然一連問了兩個是不是,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落下來。
小孩子這樣哭,真的是讓人心碎。
鬱晚安差點崩潰。
她慢慢的蹲下來,抬手擦了擦悠然的眼角:“悠然,你……你怎麼知道的?”
鬱悠然聽到她這麼問,一下子眼淚掉得更凶了。
“媽咪,你問我是怎麼知道的,而不是說誰在騙人,那麼,媽咪,爸爸一定是真的出車禍了……”
鬱晚安一把抱住了她:“悠然,悠然,不哭……”
“媽咪……”鬱悠然哭出聲來,“爸爸還會回來嗎?他還會抱我嗎?還會給我念睡前故事嗎?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鬱晚安問,“你跟媽咪說說。”
“今天在幼兒園,我在等涼落阿姨來接我們回家的時候,聽到班上同學的媽咪,悄悄的在說這件事……然後,我就聽見了。”
鬱晚安知道,開了布會之後,這個消息,遲早是要傳到孩子耳朵裏的。
但是她沒有想到,這麼快。
快得讓她措手不及。
“爸爸會回來的。”鬱晚安忍住哽咽,輕聲的說,“他有我,還有你和哥哥,他舍不得丟下我們的。”
說著,鬱晚安在鬱悠然的額頭上,親了一下。
她又拉過喬鬱年,也是一樣的待遇。
“鬱年,你是哥哥。”鬱晚安說,“照顧好妹妹,而且,不要想太多,爸爸真的會回來的,相信媽媽,好嗎?”
一邊的涼落,實在是忍不住眼淚了,悄悄的背過身去,捂住嘴,走到一邊去了。
沈岸宇站在鬱晚安的身後,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,一動不動,認真的看著鬱晚安柔順的長,都及腰了。
喬鬱年想哭的時候,忽然看到沈岸宇,這眼淚,也硬生生的給憋回去了。
“媽媽。”喬鬱年說,“如果我乖一點,聽話一點,是不是爸爸就會回來了?”
鬱晚安連連點頭:“是,是的,你們都要乖一點,然後爸爸就想,你們都這麼聽話,他要回來獎勵你們。”
“是,我要保護好媽媽。”喬鬱年伸手摸了摸鬱晚安的頭,“媽媽,你也不哭。”
鬱晚安吸了吸鼻子:“好,不哭,都不哭。”
鬱悠然眼淚汪汪的,但是憋著小嘴,也努力的在忍住了眼淚。
“媽咪,我和哥哥都會聽話一點的,這樣的話,爸爸就會好得快了,就會早點回家和我們團聚了,對不對?”
“對。”
鬱晚安輕聲的繼續說道:“你們兩個,不要想太多,也不要覺得有什麼。爸爸在醫院接受治療,媽咪會照顧好你們兩個。看看,你們還有涼落幹媽,還有沈爸爸,這麼多人,都在關心著你們,愛護著你們……”
爭取元旦前結局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