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喲我滴個天爺!你們是想了解了我這把老骨頭嗎?”
王求富全身被束縛捆綁,被人對著他的後背踹了一下,摔兩個狗吃屎的姿勢,疼的他嘰歪亂叫。
盛岩見到這幕已經習慣,在他同王求富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日子裏,這種事不知道是發生了多少次,從他十三歲起,幾乎每次都得他出麵替他擺平。
“說吧,這次又欠了多少?”
“其實,也沒多少,十兩……”王求富好不容易翻了個身,側躺在地上,偷摸觀察著盛岩的臉色,見他麵無表情,就知道他還沒有發怒,便試探性的先說出一個基準數。
黑六爺看這幕戲也看了好幾遭了,咽下口中的涼茶,從鼻子裏發出‘哼’聲,冷笑道:“十兩銀子還不上的,按我們賭坊的規矩,早就打死了事,這不,剛剛門外就有個輸的精光的漢子,被你的繼子、繼兒媳給救了,看樣子,他們是發了大財,對那種素未謀麵的人都能如此,更何況是你這樣養了他十幾年了親人,肯定能幫你把債還了。”
黑六爺在王求富身上求得可不是那幾百兩銀子,而是王蘭兒,隻要王蘭兒被他還了賭債,他就讓她做整個清河縣的花魁,到那時候,就開苞的那晚也能賺幾倍的價錢。
黑六爺所圖的,盛岩明白,他若真的想收下這賭債,就不至於對王求富這般客氣,他圖的不過是王蘭兒,為了日後好控製王蘭兒,不管王求富欠多少賭債,都沒把他打的殘廢,最多就是像現在這樣,眼圈打的淤青發腫,身上被拳打腳踢幾處青腫。
像他這類黑心商人,謀的是利,也是人心,他就猜中了盛岩顧著這份恩情,也不會讓王蘭兒以身犯險,所以,每次在王求富發誓戒賭後,他都指派周湯把王求富又引到賭場,先給他點甜頭,再讓他輸個底掉,然後,又美其名曰,大發善心借錢給他翻本,其實就是放了高額的債,再用出老千的那套,下個更猛的套,讓王求富往裏跳,這招可謂是屢試不爽,四體不勤的王求富一想到自己沒錢要去田間勞作,就幻想著能在賭桌翻身,他們就是拿捏住他的這個心理。
王求富聽了黑六爺的話,頓時眼前一亮,覺得自己又有重生的機會,屆時,眼珠飛快的轉動,猛地將身子挪到盛岩腳下,雙唇屆時開始抖動,整個五官都聚在一起,慘兮兮的哭著撒嬌,“岩呐,我就你這麼一個爹,你也就我這麼一個兒子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沒等王求富說完,一向麵無表情的打手們忽然哄堂大笑,他眨了眨眼,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弄錯了,然後,又哭巴巴的訴著,“還不是被他們打的腦子都不好用了,岩呐,你可不能不管爹,你就這麼一個爹了,沒爹的孩子苦啊!快救救爹,爹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你這保證及時算數過?”
“這次,這次一定算數,你就再信我一次吧!如果我食言,我,我就是你兒子!”
“……”
盛岩自動屏蔽了他的話,王求富的話要是能信,他自個兒就不至於落得這般田地,這次他並不打算救他。
“哎喲我的心窩,喘不上氣了,岩呐,爹怕是不行了,你一定要替爹照顧好你娘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