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子?你不是身手很好嗎?你不是……”
當雲馨看到盛岩臉上遍布著不同程度傷的那刻,以及他慘白的臉色,她的心就跟著疼,剛要將這些話喊出口,視線又觸到了他右肩上的血窟窿,屆時,所有的話皆哽在了喉嚨,她趕緊用手幫他捂著。
“屋裏應該有藥吧?”雲馨扶著盛岩,慢慢摸索著向屋裏走去。
“有,我的傷已經處理過了,傷口敷了藥,所以才止了血,明日便能好,這都是些小傷,無礙的。”
盛岩的語調比之前更加淡然,好似沒受過傷一樣,其實是在硬撐,他不想讓雲馨擔心。
“這麼大個血洞,你跟我說明天就好了?我有那麼好糊弄嗎?等會兒回屋了,我幫你好好看一下,傷的多深。”
雲馨曉得他在硬撐,雖然心裏還在氣他隱瞞傷情,但卻不舍得對他發火。
盛岩沒敢吱聲,他隱約覺得,待會兒回到屋裏,被雲馨瞧見他的傷勢,她肯定又要跟著心疼了。
本來他是想自個兒麵對這些,給傷口敷了最上乘的上藥,再隱瞞個一兩日,傷口便能好個大概,這般隱瞞就是怕她追問他於此的事情,可她太謹慎了,舉動稍微有些異常,她便能察覺出來。
“來躺在炕上,我去打盆水來。”雲馨進屋後,便用火折子點燃了油燈,隨即吹滅火折子,隻端著小木盆去井邊。
盛岩按照她說的,老老實實的躺在炕上,忽然喉嚨湧上一股腥甜,他趕緊咽下,拄著炕又坐起來了,他這一劍將他右臂射穿,傷到了心脈,他又怕雲馨找不到他會擔心,路上趕得很急,血脈翻湧,他已經吐了好幾口血,每次吐血便能清除一些淤血,對他傷了的經脈起到愈合作用,他將血吞下,無非是不想讓雲馨發現,他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傷心難過。
“水來了,你趕緊脫了衣服,我幫你看看傷口,雖說你已經上了藥,但我還是不放心。”雲馨放下木盆,擰幹濕布,走到炕邊,便著手幫他解著衣帶。
盛岩並沒阻攔她,怕她瞧見他身上的傷,又要難過的眼含淚光,便主動交代實情,“是中了箭傷,對穿傷,箭頭我已經弄出來了,至於這治傷的藥,是從風七夜那借的,他的藥你就放心好了,肯定是世上最好的,我真的沒什麼大礙,最多是失血過多,這幾日你給我做些好吃的補補就行。”
“……”
雖然,盛岩早一步說了實情,但雲馨看到他傷口的那一瞬間,整顆心都揪了起來,疼的無法呼吸。
他右肩的傷口是呈撕裂狀的,是被活生生的撕開的,雲馨光是想著就覺得痛的難受,可想而知盛岩親手撕開傷口取出箭頭時,是要忍受著多大的痛苦!
雲馨覺得有必要問清楚這件事的隱情,不想他一個人獨自麵對,多一個人多份照應,至少可以做到防範於未然,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他這樣受難,她的心好痛,恨不得一刀宰了那個放箭的人。
“能跟我說實話嗎?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我聽他們說,你被柏二爺的人帶走了,但我能肯定,這些傷肯定不是柏二爺那些手下造成的,他們沒那能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