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月說著便一頭撞向不遠處的石牆。
這樣的戲碼她自小就跟她娘學,入了雲府後,為了對付雲馨和她娘,便時不時的演上一段,這之中的巧勁、扮相她拿捏自如,撞到時候拿出十分勁,可衝的過程卻把這力道給消散了,即便是真的撞上了,也撞不死人,最多是腦袋上紅腫一塊,會讓人看著格外的同情她。
若是沒有這麼多人在場,雲月還能豁的出去,跟雲馨繼續對罵,可是,她現在是張家少主夫人,自然要顧著點張家的顏麵,思來想去,隻能用‘苦肉計’來證明她的‘冤情’。
張庚沒多想,直接跑過去擋在牆上,讓她撞向自己。
“官人,你讓我去死!我不活了!今個兒被她這樣汙蔑,毀我名聲,我哪裏還有立足之地!”
雲月趁勢栽在了張庚懷裏,泣不成聲的哭訴道。
“雲馨,你太過分了!月月今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就同你拚了!”
張庚說著,便隨手拿起一個碗,暴躁的扔向雲馨。
正在這時,盛岩忽然伸出手,接住了那隻碗,隨即,緩緩抬起頭來,麵無表情的看向張庚。
“婦人之間的爭吵,你為何屢次插手?枉你讀了那麼多聖賢書,竟然會對婦人動手!”
“我為我娘子出頭,有何不妥?連自家娘子都護不了,讀再多的聖賢書又有何用?”張庚被盛岩不怒而威的氣勢壓的有些心虛,不敢同他正視,便轉過臉,用抑揚頓挫的語氣說出這番話。
“你這句話倒是說的在理,不能護住娘子的男人,確實是算不得男人。”
盛岩語調淡然的點了點頭,忽然,將碗丟向張庚,等他發覺為時已晚,腦袋直接被碗給打了個大胞。
“這次算是給你的一點警告,若是下次你還想對我娘子對手,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。”
盛岩說完,便起身衝姑婆賠禮道歉,“不好意思,擾了你的宴席。”
“哎!都是自家人,何必呢?兩個婦人吵吵嘴就是了,你們男人為何也跟著動手?隻要是動手了,兩方肯定都占不得便宜!”
姑婆表麵上是一碗水端平,心疼他們兩方打架會受傷,但實則是在維護盛岩。
她若是不維護盛岩,就會及早的製止雲馨和雲月的爭吵,她知道雲月是吵不過雲馨的,便一直旁觀到現在,實則是礙於主人的身份,才開口說著公道話。
張庚和雲月此時可顧不上這麼多,他們跌跌撞撞的回到座位,覺得很是難堪,便想著同姑婆道別。
“好了,鬧劇到此為止,誰都不能再為此大動肝火,咱們聚在一起是為了過節,不是爭吵。你們一茬接著一茬的吵,我這個老婆子是真的受不了,若是還是不能罷休,那我就先回屋避避,等你們吵完再說。”
姑婆接連著歎息,末了,讓人去取點豬油,塗抹到張庚頭上的大包,想讓他盡快消腫,免得回去了以後,張老太太看著心疼,那他們之間的那筆交易就難做了。
“王姑婆說的有理,本來張家大娘子隻是為了提醒她姐姐要送禮給你,沒想到竟吵了起來,送不起禮物承認便是,犯不著惱羞成怒的揭露人家私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