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主母的孩子,不是你說要帶走就能帶走的。既是主母不在了,還有師父呢!他沒有同意,你還想強搶不成?”

蒞箜幽憋了一眼醉成爛泥的夜漣殤冷冷地開口道:“他連自己都管不了,還能管得了這孩子嗎?與其放在這裏讓他作踐,倒不如跟我去九靈山,還能習得一身本事保護自己。”

七雪一聽,急忙上前想我阻攔,無奈被寒氣隔絕,隻能拍打著屏障大喊道:“不行!師父沒有醒,他還沒有同意,你不能就這樣帶走她?聽聞九靈山的淼玉仙君雖然性格冷清但也是個心善之人,你這般作為是辜負了主母對你的信任。”

蒞箜幽眼神微動,耳邊不禁浮現出竹蕎的聲音。

“你這個人啊,總是外冷內熱,本就不是壞人卻一副讓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。若是不這麼冰冰冷冷的模樣,肯定能討很多女孩子喜歡的。”

蒞箜幽抱著夜凝夕的手微微捏緊,看向孩子的那雙眼睛中有些許悲傷一閃而過,其實他隻是想討一個人喜歡而已。

“竹蕎,你這又是何苦呢。”

微微歎息之後他放下了夜凝夕,負手於背後解除了周身的寒氣。七雪急急忙忙跑了過來,伸手就從他懷裏將夜凝夕抱了過去,眼神警惕,生怕蒞箜幽又要將夜凝夕抱走。他慢慢地退後,一隻手臂張開,護住身後的夜漣殤,一隻手臂緊緊地抱著夜凝夕。

蒞箜幽目光微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夜漣殤,轉身遞給七雪一樣東西,冷哼一聲。

“嗬,他夜漣殤何其有幸能夠娶得竹蕎仙子為妻,卻不知珍惜讓她付出性命。等他醒了,就告訴他我來過。這支信號給你,若是遇上難事就放了它,我自會來尋你。”

蒞箜幽說完身姿蹁躚的飄然而去,猶如來時的猝不及防。七雪這才心有餘悸地癱坐在地上,一陣的後怕。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渺小,就算是付出生命,怕也難護一人周全。

夜漣殤醒來已經是幾日後的事情了,七雪對他提起了當日事情,他這才振作了許多,終於不再沉溺與醉酒之中。

竹蕎是死了沒錯,可是屍體並沒有入土為安,而是被夜漣殤放在了墓室的冰棺中。他第一次凝視了許久夜凝夕的臉,將她第一次帶進墓室。看著冰棺中妻子安穩的側臉,一如睡熟了一般。

“阿凝,這是你的母親。”

夜凝夕好奇地看著冰棺中的女人,片刻之後居然伸著手想要讓她抱一抱自己。或許是血脈感應,冰棺上竟然有一滴水珠落下,仿佛竹蕎的眼淚。

夜凝夕揮舞著小手,嘴裏叫著娘親。

“娘親,抱抱。”

夜漣殤這才自責地看著夜凝夕,他是有多久沒有正眼看過這個孩子,怕是從出生都沒有過吧。

“娘親抱不了你了,她睡著了。但是父親一定會想辦法讓她複活,不論是付出什麼代價。”

夜凝夕自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,隻是被父親的氣勢給鎮住了,不敢亂動。眼巴巴地望著已經故去的母親,眼淚在眼眶裏打轉。

七雪在墓門外邊焦急地等著,生怕夜漣殤會傷害了夜凝夕。雖然說那是他的親生女兒,可是從未被他溫柔以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