忐忑不安,千呼萬喚,眾人期待已久的紐約時裝秀終於要到來了。
時裝秀的開場在晚上七點,謝無宴在下午五點才把給陌南秧做好的禮服送過來,送到的時候還看著表打了個巨大的哈欠,埋怨秦慕澤讓他來的太早了,他明明還可以再睡一個小時再過來。
看他這麼懶散的模樣,陌南秧反倒覺得自己這幾日的忐忑,有點兒多餘了。
“拿去試試。”秦慕澤將一個紙袋子遞給了陌南秧,裏麵裝的,應該就是謝無宴設計的禮服了。
陌南秧往紙袋子裏瞥了一眼,映入眼簾的,是奪目的紅,頓時,心中一驚:“怎麼……怎麼是紅色的?”
她一項比較喜歡素雅的顏色,比如白色,天藍色,哪怕是淡粉色,也不曾穿過這般鮮紅如血的顏色。所以初見這抹紅,心裏難免有些排斥。
“紅色不好嗎?”秦慕澤嘴角上揚,斜靠在謝無宴的跑車前,身姿顯得分外的風流倜儻:“我覺得很適合你。”
明明剛剛還覺得紅色和自己一點兒多不搭,聽到男人這句話後,鬼使神差的,心裏竟有點兒喜歡這耀眼的紅了。
“趕緊試試去吧。”謝無宴不耐煩的衝陌南秧擺擺手:“本大爺親手設計的衣服,不管什麼顏色,絕對都很適合你。”
這話,張狂的可以。
陌南秧衣服換到一半,突然發現後背上的拉鏈怎麼也拉不上去,一時之間有些晃神,偏偏外麵站著的兩個都是大男人,她還不能喊進來幫她拉一下拉鏈。
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,眼看就快六點了,自己妝還沒化,陌南秧有些慌了。
就在這時候,門突然開了,陌南秧一愣,秦慕澤修長的身影出現在試衣間。
陌南秧這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根本沒有鎖門。
男人很自然的走到她身後,握住那惱人的拉鏈,替她拉了上去,整個動作,十分的熟練自然,就好像他們已經是多年的情侶,為她拉禮服的拉鏈已是家常便飯一樣。
“你怎麼知道……”陌南秧臉紅了一下,她本就是一個極易臉紅的女子,遇到男人後,臉紅的毛病似乎變本加厲了。
秦慕澤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,他站在陌南秧的對麵,身子傾斜,微靠著牆,整個人有種慵懶的優雅:“你進來後,謝無宴那小子就壞笑著跟我說你肯定拉不上後背的拉鏈——”
男人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,眼角深處那斯狡黠和曖昧,令人莫名的麵紅耳赤。
好嘛!怪不得她拉不上去,原來是設計師搞的鬼。
“那你不早點兒進來……”陌南秧撇撇嘴:害自己跟這個拉鏈大戰了那麼久……
一向滿肚子壞水兒的秦慕澤,突然收起了俊臉上總是從容不迫的笑,別過頭去,說話的聲音裏,竟能聽到幾絲害羞的意思來:“這不是……怕你沒穿完……”
“老司機”如他,竟也會說出這等純情小男生才會說出來的話,著實讓陌南秧心裏吃了一驚。
——像他這樣喜歡痞壞的男人,不該踩著點兒等她剛好脫完了就進來嗎?
這次,反倒矜持了。
不過,陌南秧以前似乎聽人說過,當一個男人認真的對這個女人的時候,他是不會輕易對她出手的,因為足夠的認真,就要足夠的謹慎。
心中,莫名的甜了一下,陌南秧悄悄的低下了頭。
這時,隻聽見秦慕澤為避免尷尬般咳嗽了一聲,然後轉移話題道:“這次你見到文這希,打算怎麼應對?”
陌南秧這幾天一直呆在家裏研究和文這希即將到來的“交戰”,基本都沒出去過,此刻雖不能說早已胸有成竹,但是也不像前幾天那樣一頭霧水了。
剛好,既然他這麼問了,那就趁著這個機會,讓秦慕澤這個“老司機”聽聽她的打算,好給她點兒意見。
“我打算讓他知道我已經知道當年事實的真相了。”陌南秧小聲低喃道,貝齒輕咬下唇,羞澀的模樣,意外的誘人。
秦慕澤的臉上,又染上了那抹從容不迫的笑,微笑著點評:“打草驚蛇?”
這個成語,似乎不是什麼褒義詞吧?聽到秦慕澤這個評價,陌南秧一時間有些慌亂,當即開始懷疑自己的計劃是不是有問題。
“是不是有點兒太張揚了?”陌南秧捏著自己的衣角,心裏更加的忐忑。
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:“那要看你怎麼打’草’了。”
陌南秧恍然大悟。
其實打草驚蛇,未必是件壞事,若是有意而為的打草驚蛇,被驚到的蛇,可是很有利用價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