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世界上,有一種人很可怕,他手無寸鐵,可是卻能殺人於無形,他吹一口氣,就能翻雲覆地,他擺一擺手,就能鬥轉星移。

很不幸的是,秦澤西,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。

敢一個手下都不帶的過來單挑孫老五的老巢,他自然不會害怕孫老五手上拿把玩具一樣迷你的手槍。手槍下,秦澤西步伐優雅從容,他慢悠悠的轉過身,一張潦倒眾生的俊臉,帶著幾抹悲憐的表情。

“五爺這是要唱哪兒出兒啊?“秦澤西劍眉上挑,拖長了調子,神色慵懶的問道。

能讓秦二爺喚上一聲”爺“,一般這人大都也就命不久矣了——承受不起。

不過,孫五爺可不管自己受不受得起這聲”五爺“,此刻的他,若是還有那怕一丁點兒的理智,也早就跪倒在地,祈求秦澤西給他個痛快的,讓他不受痛苦的死去了。

“秦澤西!你他媽少給老子擺譜兒!婷婷的死,你們秦家脫不了幹係!今兒個,我就要為婷婷報仇!”孫玉明握著槍的手,不知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,還是別的什麼,竟有些發抖,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,另一把手也搭在了槍上,強迫自己瞄準了秦澤西。

秦澤西妖異的鳳眼,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,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,佯裝記不清楚的蹙了蹙好看的眉:“婷婷……婷婷是那個來著?”

“秦澤西!”孫玉明此刻已經是被秦澤西氣得頭上布滿青筋,就連秦澤西旁邊站著的幾個調教師,也為秦澤西捏了一把冷汗,生怕情緒過激的孫玉明,一個不小心,擦槍走火,要走了秦二爺寶貴的命。

偏偏,站在槍口正前方的秦澤西,卻依舊我行我素。

聽到孫玉明點怒吼,秦澤西突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來,拖著長腔“喔——”了一句,然後開心的笑道:“我想起來了,你說的是小蝴蝶啊,就是那個兩年前你花了好幾千萬,從糜色買走的那個,對不對?”

孫玉明陰沉著眸子,沒有答話。

秦澤西卻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根煙,動作瀟灑的叼在了嘴邊,然後風流倜儻的笑了。

“你想不想知道,在送小蝴蝶去你家之前,她是什麼反應?”性感的唇,吐出一口朦朧的煙氣,男人的嘴角,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。

盡管知道,自己絕對不能相信這個狡猾的男人,可是心底深處,想要知道答案的心情,卻又是那樣的強烈……孫玉明死死的咬著牙關,硬是不讓自己說出一句話。

秦澤西慢悠悠的走到孫玉明的跟前,笑得人畜無害:“別這麼糾結嘛,想知道直接說,我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。”

臉色憋得通紅的孫玉明,到底沒能扛住心底想要知道姚婷婷心意的渴望,沉默了半天後,從嘴裏崩出五個字來:“她說了什麼?”

秦澤西嘴角的笑意,更深了。

他歪了一下頭,嘴角湊近孫玉明點耳邊,餘光卻瞥向孫玉明握著手槍的右手,眼角的寒意加深了。

可是他的調子裏卻還帶著濃濃的笑意。

惡魔的嘴角,緩慢的上揚,毒蛇的信子,吐出了令人絕望的話語:“她跪了下來,求總管不要把她賣給你,她說她寧願做一個人盡可夫的雞,也不要做你這種變態的土大款的情人……”

“不!不可能的!”孫玉明絕望的喊出聲來,過分的悲痛,讓他一時忘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,是想殺了秦澤西為姚婷婷報仇,沉浸在悲憤中的他,握著槍的手一時失去了焦距,就趁著這一會兒的恍惚,說時遲,那時快,秦澤西跨步向前,右手狠狠的砍向孫玉明握著手槍的手,孫玉明吃痛,雙手一鬆,秦澤西趁機反手扼住孫玉明的手腕,雙手下滑,順勢將孫玉明手中的槍搶了過來,然後一腳踹到孫玉明的膝蓋上,逼迫著孫玉明在他跟前跪了下來。

整個過程,用時不到半分鍾,秦二爺動作流暢而瀟灑,若是周圍有小女生圍觀,一定會迷倒一片純情少女。

“混……混蛋……”孫玉明跪倒在地,想要站起來,被秦澤西踢中的膝蓋卻揪心的疼著,竟是站不起身來。

“啪!”孫玉明一聲混蛋剛剛出口,秦二爺一腳又踹到了孫玉明的臉上,那一腳用力之狠,絲毫不亞於剛剛將孫玉明膝蓋踢骨折的那一腳,孫玉明整張臉都歪了,鼻子嘴巴瞬間都流滿了鮮血,門牙也掉了兩顆,整個人看上去狼狽極了。

然而,這幅淒慘的模樣,絲毫沒有換來秦二爺的同情,秦二爺繼續一腳一腳的踹著,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,他每一腳,都踹在不同的位置,鼻梁骨,下巴,脊髓,胸骨,腿骨……最後,孫玉明身上幾乎不省一塊兒完整的骨頭了,秦二爺才慢悠悠的收了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