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裏,熄燈後沒多久,陌南秧便聽到一個女人媚著調子的嬌喘聲,那嬌喘聲跟貓叫一樣,又細又長,而且更過分的是——這聲音,是從她旁邊兒傳來的。
陌南秧的眉不由的皺了起來,伸手拉了一下身下的被子,把自己的腦袋捂在了被子裏。
可這並沒有阻擋得了那不堪入耳的聲音,三號床上的那對兒鴛鴦,似乎完全不在意屋子裏還有四個大活人,不可描述玩兒的相當的進行。
“啊啊啊——大姐你好壞啊……啊啊……我不行啊……不行了……嗚嗚嗚嗚……大姐……你快給人家嘛……”即便用手捂住了耳朵,再用被子捂住了腦袋,那聲音依舊無孔不入的往她耳朵裏鑽,最後,陌南秧索性放棄了掙紮,從被子裏,又把頭伸出來了。
可沒想到,她腦袋剛伸出來,一抬頭,便發現躺在五號床上的紋身女正盯著她,不懷好意的笑。
經過白天的那一鬧,陌南秧大概也了解了一些信息——當然,這些信息都是紋身女告訴她的。
那個正在媚著調子浪|叫的女人,大家都叫她小玫瑰,她在這間屋子裏排老三——其實以她的實力和資質,她根本排不到老三,能被其他人稱上一聲三姐,估計跟她每晚賣力的“表演”脫不了幹係。
而那個正在配合小玫瑰演愛情動作片的刀疤女,自然就是這間屋子的老大,聽說她姓吳,外麵的人都叫她吳姐,以前是混幫派的,據說很能打。
而白天上來就把陌南秧一頓好打的那個女人,別看她凶巴巴的,其實她才排到老五,據說她也是打架的一把好手,之所以排名這麼靠後,是因為她不太長眼,進門就跟刀疤女叫囂,被刀疤女揍了一頓以後老實了,但是畢竟惹惱了監獄裏的老大,所以地位還是比較低的。
而正在盯著陌南秧壞笑的紋身女,雖然沒什麼其他的本事,但是腦子比較機靈,刀疤女想什麼,她立刻就能猜到,所以作為刀疤女的狗腿子,她也富麗堂皇的當上了二姐,在牢裏狐假虎威,混得倒也不賴。
至於另一個靠在牆邊兒上的女人,排行老四,也是新來的,但是據說她上來就把過來試她的老五打了個頭破血流,所以即便她話很少,基本也沒人敢惹她。
“嘿嘿嘿……睡不著?”見陌南秧向她看過來了,紋身女壞笑著問道,眼底的不懷好意,就算陌南秧想忽視,也忽視不了。
陌南秧沒有說話,往被子裏縮了縮身子,合上了眼簾。
嘖……不知好歹!紋身女沒好氣的瞪了陌南秧一眼,但是很快臉上又推滿了笑顏,一副過來人的表情,跟陌南秧“傳授經驗”道:“你別顯出這麼反感的樣子……這監獄裏,可不像尋常的地方,你想在監獄裏活下去,要麼外麵背景硬——可那背景硬的,那一提早,不都出去了嗎?至於跟咱們一樣,把牢底坐穿嗎?”
陌南秧悶不作聲,緊閉著雙眼,好像已經睡著了。
可是紋身女知道,陌南秧沒睡著,所以她也不在乎陌南秧搭不搭腔,繼續開口道:“你沒背景,那你能打也行啊……這在大牢裏,不就是強者的天下嗎?不過我看你這細皮嫩肉的,估計也不經打。”
說著,她又“嘿嘿”的笑了兩聲,然後伸手晃了晃陌南秧,直到陌南秧不得不睜開了眼,她才住手。
“你知道像你這樣沒背景,又不會打架的女人,想平安度過在監獄裏的這幾年,該怎麼辦嗎?”見陌南秧終於睜開了眼,紋身女眨著眼睛,不懷好意的問著。
她這話什麼意思,陌南秧也許以前不懂,可是如今,品嚐過人心到底有多險惡的如今,陌南秧可是清楚的很。
可她依舊沒有回答,而是垂著眸子,靜默的躺在床上。
見她這副反應,紋身女以為她被自己這麼一嚇,開始擔心起自己的處境來了,於是她心頭大喜,拿手拽了拽陌南秧的被子,等陌南秧看向她以後,她就不斷的把眼睛往三號床上瞟,示意陌南秧往三號床上看。
恰好,三號床上那對兒野鴛鴦也玩兒到了尾聲,小玫瑰一聲浪|叫後,屋子終於回歸平靜。
大概是害怕被小玫瑰聽到後找自己的麻煩,紋身女把腦袋湊到陌南秧跟前,壓低聲音道:“你瞧見沒?就那玫瑰女,也是肩不能扛,手不能提,打架就一慫包……結果呢?這棟監獄,誰不知道她是吳姐罩著的人?就算出了這間監獄,也沒人敢動她……就連獄警,都得讓她三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