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陌南秧便派白雲棋去秦慕澤那兒把秦暮羽給接回來了,接回來以後,陌南秧把林語珊和秦暮羽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裏,東扯西扯,說了一通廢話,最後終於扯到了重點。
“所以想來想去,除了珊珊你和秦暮羽以外,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適合的人選了。”陌南秧握著林語珊的手,把“無計可施”表演的相當真切:“拜托了,珊珊,隻有你能幫我了!其他人我都信不過,而且秦暮羽之前不是跟蘇醫生合作過嗎?找起某些特定的藥來,他肯定有經驗……你也不忍心,讓秦二爺一個人在比利時,舉目無親,無依無靠的接受治療吧?”
“那你還讓他去比利時!”陌南秧的可憐裝得確實很逼真,隻可惜,鐵石心腸的林語珊根本不吃這一套:“在北京治不行嗎?非要跑去比利時,這是治腿呢還是旅遊呢?”
“這不怪我啊……”麵對林語珊的指責,陌南秧很幹脆的把鍋甩給了早已遠走高飛的蘇淺殤:“不是我讓他們去的,是蘇醫生非要去比利時的……她說有些藥品和醫學儀器在比利時比較好買……那醫生都這麼說了我能怎麼辦?我總不能說不讓他們去吧?”
短短一年的時間,陌南秧已經從當年那個一說謊臉就紅的乖寶寶,蛻變成一個謊話信手拈來,絲毫不用打草稿的老司機,不得不說,時間確實能改變一切。
“那你讓秦暮羽去,反正我不去。”林語珊把頭扭到了一邊兒,無論陌南秧怎麼軟磨,怎麼硬泡,她就是堅如磐石不動搖。
“你開什麼玩笑。”陌南秧捂著嘴巴笑了,她拿眼梢意味深長的瞥了秦暮羽一眼,打趣林語珊道:“你不去,三爺哪裏肯去?”
“陌南秧!”林語珊惱了,揮舞著小拳頭就要去教訓陌南秧,陌南秧四下躲閃著,兩人鬧成一團。
嬉鬧過後,陌南秧做了個“打住”的動作,一改剛剛的嬉皮笑臉,麵色凝重道:“說真的,珊珊,我是真的不放心秦澤西……蘇淺殤她來曆不明的,身上又有很多疑點……沒人盯著她,我真擔心會出什麼事兒……”
她顰著眉,憂心忡忡的模樣實在不像在開玩笑,見狀,一直在跟陌南秧置氣的林語珊,也不由的嚴肅了起來。
稍作思忖後,林語珊斜著眼睛輕飄飄的掃了坐在她身後的秦暮羽一眼,語氣幽幽的下了逐客令:“秦暮羽,你先出去,我有話要跟南秧單獨談。”
聞言,秦暮羽雖然有些不情願,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,很識相的按照林語珊的吩咐,轉身出去了。
待秦暮羽離開後,林語珊冷哼一聲,用一種“我還不知道你”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掃了陌南秧好幾眼,高得陌南秧都心虛了。
“實話說了吧。”林語珊沒好氣的白了陌南秧一眼,漂亮的臉上,寫滿了鄙夷:“是不是覺得我在這兒會拖你後腿,所以想把我趕比利時去啊?”
陌南秧汗顏,做賊心虛的把目光移到了一邊兒,支吾著否認道:“哪兒……哪兒……哪兒能啊!我……我……我怎麼可能……”
“秦檜!”不待陌南秧繼續狡辯,林語珊影帝上身,指著陌南秧的鼻子大罵道:“死到臨頭,你還不認罪!你當朕是傻的嗎?”
許久沒跟林語珊這麼一唱一和的互動過,陌南秧險些笑場,一聲“秦檜”叫得陌南秧思緒萬千,她想起曾經和林語珊一同走過的諸多青蔥歲月,眨眼之間,竟已過去這麼多年……
“秦檜,你想什麼呢?朕問你話呢!”陌南秧的愣神,惹惱了林語珊,化身為宋高宗的林語珊伸手惡狠狠的點了點陌南秧的腦袋,怒道:“還不趕緊坦白!朕的耐心可是有限的!”
“聖上息怒。”陌南秧垂下眼簾,嘴裏叫著“聖上”,臉上的表情卻一點兒也不像貪官:“聖上您神勇無比,足智多謀,怎麼可能拖微臣的後腿呢?”
“拉倒吧。”陌南秧的奉承,隻換來了林語珊的一聲冷哼:“你如果不是嫌我拖你後腿,幹嘛這麼迫不及待的把我往比利時趕啊?”
唉,到底還是被她給看出來了……陌南秧頗為無奈的在心底歎了口氣:不愧是林語珊,自己編了這麼多借口,繞了那麼大一個彎子,也沒能把她給忽悠了。
“你想聽實話?”陌南秧沉眸凝著林語珊,說話的聲音,相當的耐人尋味。
“廢話。”林語珊斜著眼睛瞥了陌南秧一眼,麵上的表情,大有陌南秧若是不說真話,她就不離開之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