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生，若撒了一地的碎花；人生，如碎了一地的光陰。
當“冠玉”兩個字入了淩冽的耳，他忽而想起四年前在紫微宮，他與洛傑布一起做魚的時候，洛傑布說起過，家裏最護著他的就是冠玉爺爺了。
眼前的老人白發蒼蒼，年過百歲，也叫冠玉，還住在這樣一個清新雅致、被護國軍暗中保護的地方。
淩冽忽然就不想走了。
他覺得這次的尋根之旅是對的。
至少，他應該是找到了皇爺爺暗中給冠玉他們置辦的頤養天年的地方。
牽著小乖的手，淩冽對著冠玉笑了笑：“剛好我們也累了，就在您這裏歇歇腳吧。還希望不要打擾了老人家的好。”
“不會不會。”冠玉微笑著拉開了柵欄，讓他們進來，而不遠處另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，則是微微一笑，轉身先進了屋裏。
跨過柵欄，腳下是一條窄窄的紅磚路，宛若鋪上了紅色的地毯般，每一步都讓人覺得仿佛是命運的指引。
立在家門。
放眼望去，每一處都好像是春天的感覺，希臘風的象牙白色運用的最多，米色跟金色偶爾搭配融入視野，再加一點點小碎花點綴著，整個屋子滿滿的歐式田園風。
“老爺爺，你們家裏好漂亮。”
慕天星站在門口，不敢進去，她的鞋從山野一路走來，有些髒。
冠玉看出她的為難，嗬嗬一笑，對著裏麵道：“方言！要新的拖鞋！你在忙什麼呢？拖鞋呢？”
剛剛在門口催促的另一位老人很快過來了，他一手提著一雙嶄新的拖鞋，道：“來了！”
鞋子放在門口，淩冽夫婦這才好意思換上進了屋。
別墅大門一關，慕天星忍不住四下參觀起來：“好漂亮的房子，但怎麼覺得有些女性化呢？”
淩冽夫婦被冠玉請到了沙發上坐著，空氣裏飄散著白咖啡的味道。
白色的茶幾上，除了白咖啡，還新上了兩碟點心。
在花旗的時候，淩冽曾經跟洛天淩徹夜聊天，聽洛天淩講述過祖輩的事情。
如果說剛才隻是懷疑，那麼現在，淩冽是真的肯定了。
咽下一口白咖啡，他牽著慕天星站起身來，恭恭敬敬地給冠玉、方言鞠了一躬：“兩位太爺爺好！”
慕天星愣了一下，心中有猜測。
冠玉跟方言則是紅了眼眶，冠玉道：“坐吧。莫問前世，人生苦短，來路即是歸途。”
正說著，餐廳那邊又傳來了聲音。
很快，另一位白發如雪的老人將一個托盤端了上來。
老人將托盤放下，淩冽趕緊親自將裏麵的食物一一端出。
不等老人們互相稱呼，淩冽那雙深不可測的眼，已經足夠洞悉一切一般，竟又是對著他們鞠了一躬：“樂池太爺爺！”
樂池聞言一愣，沒想到眼前的孩子會這般聰明！
淩冽扭頭對著慕天星解釋：“當年太爺爺淩予打天下，身邊跟了三位大管家，就是方言、冠玉、樂池。後來皇爺爺他們長大了，太爺爺留了方言在身邊，把樂池給了大爺爺，把冠玉給了皇爺爺。眼下，大家都以為他們不再了，原來，他們都被皇爺爺安置在這裏頤養天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