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被喜歡的男孩子撞破尷尬過去的一幕,真的好心痛。
傾羽不敢去看紀雪豪,趴在傾容的肩上,剛剛情緒已經發泄的差不多,現在有隱隱發抖起來。
而紀雪豪並沒有逼她麵對自己。
因為他看著她如今的模樣,想到了當初的自己,當初自己不也是害怕身體的狀況被她知曉,所以自卑又自以為是地惹出了夏妙可的事情嗎?
因為他懂,所以他往後退了幾步,清潤的嗓音傳來,徐徐安撫:“傾羽,我知道那些都不是你的錯,也知道你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姑娘,你不要害怕,也不要擔心什麼。”
說著,他垂了垂眼眸。
他這種有些雪山之巔感覺的遺世而獨立的性子,說好聽的情話,顯然很難。
雙臂自身體兩側放鬆,微微捏住了拳頭:“傾羽,在我心裏,你是這天下最好的姑娘了。”
紀傾塵夫婦站在一旁,聽著兒子對另一個姑娘表白,欣慰地相視而笑,他們期盼這一天,從兒子出生起,期盼了十多年,今日真的聽見了,看見了,也是感慨良多。
紀傾塵攬過妻子的肩,想著這一路走來的艱辛不易,小聲在妻子耳邊道:“小嫿,謝謝你!我愛你!”
紀夫人微紅著眼眶,絲毫不覺得丈夫的煽情來的太突然。
因為相濡以沫的路,他們彼此最懂。
傾羽小心翼翼地轉過腦袋,看了紀雪豪一眼,發現他正殷切地望著自己,她嚇得趕緊又把腦袋轉回去,稚嫩的臂膀圈著傾容的胳膊,就是不撒手。
門裏——
房間的大床份兩側。
傾慕跟貝拉跌坐在飄窗與大床的一側,而淩冽,則是站在衣櫃與大床的另一側。
房間燈光璀璨,籠罩之下望過去,頗有些楚漢河界的感覺。
淩冽微微輕歎了一聲,隻看著貝拉,溫柔道:“貝拉,我記得當初在瑞麗市的時候,你拉著我的手叫過我爸爸。那時候,你以為我就是你的親生爸爸。而事實上,你小時候,我抱過你,喂你喝水,喂你吃東西,給你洗澡,給你買好看的衣服跟你喜歡的玩具,但凡你在月牙灣的時候,我待你,總比三個兒子更親近。後來你為了傾羽,這一路走來艱辛坎坷,我們都銘記於心。貝拉,你自己說,你跟我的親生女兒,又有什麼差別?”
這話,慕天星也不止一次跟貝拉說過。
慕天星每次見她對自己保持距離,還謹慎地喚她皇後,心裏都失落落的,她希望貝拉跟傾羽一樣,能叫她母後。
淩冽望著她,倨傲的身軀屹立在天地之間,優雅清笑:“貝拉,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戰爭,當你跟傾羽一起走失的時候,你們姐妹的命運就已經牽在一起了。你跟傾慕分手,你找一個陌生的國度去留學,去一個沒人知道你過去的地方,你一樣可以生活。但是,你的家人呢?你父親一手繼承並且擴大的沈家基業呢?不可能跟著你一起遷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去。各行各業,都要看市場,未必在紐約跟寧國可以開發的市場,在其他國家一樣可以盛行。這道理,就好像一方水土養一方人,有的植物隻能在一處生長,到了別處就絕跡了。貝拉,你父母自然是舍得拋下一切陪伴你的,但是,你舍得他們如此犧牲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