傾羽稚氣的小臉呈現出疼惜之色。
如果紀雪豪沒有家族遺傳病史,父母是不會讓藥醫給紀雪豪體檢的。
她望著紀雪豪,總覺得他受了委屈了,張口想說什麼,總歸不知該怎麼說,一句句對不起噎在喉嚨裏,也挺難受的。
紀雪豪微微一笑,清潤的瞳盯緊她的小臉。
他覺得,隻要她心疼自己,他就什麼都不怕了,世界裏的每一顆星星都亮了,放眼之處,鳥語花香,美不勝收。
走上前,他牽起她的手:“乖,我就下去試試唄!在中國的時候,我們全家人都是每年固定時間一起體檢的,去年我的身體還不錯,今年還沒查過呢,剛好,讓宮廷的藥醫檢查一下,我還沒試過診脈呢!”
他故意笑著說的,佯裝不在意,就怕她心裏難受。
傾羽仰望著他,用力點點頭:“我陪你一起!不管怎樣,我都陪你一起!”
她是在承諾,承諾不論他健康與否,她都會跟他並肩而行。
紀雪豪深吸一口氣,星光熠熠的眸子裏囊括了全世界的幸福。
當紀雪豪跟傾羽下來的時候,就看見不遠處的大廳沙發上,淩冽夫婦端坐著,藥醫也在小沙發上坐著,寬大的茶幾上,藥醫那多年不變的紫檀木藥匣子越發光亮如新了,紫檀上點點金星浮動,透著低調的奢華。
慕天星雖然是優雅微笑的,但是紀雪豪不傻,他能感覺到慕天星對自己的疏離。
隻是他佯裝不知,該行禮就行禮,俗話說的好,禮多人不怪嘛!
“陛下,皇後!”
“雪豪,這是寢宮的藥醫。”
淩冽也怕傷了這孩子自尊心,索性瞧著紀雪豪瞳孔中的坦蕩豁達,宛若春雪般純潔明媚,心中稍稍安定:“也許唐突了,但是,還望你理解。”
都是明白人,多餘的話,就不多說了。
紀雪豪莞爾一笑:“我懂的,陛下不必多慮。”
他走向藥醫,在藥醫身側坐下,伸出手去微微一笑:“是應該這樣的吧,這是脈枕,對嗎?”
藥醫先觀察著紀雪豪的氣色,以及說話的聲調、口氣等等,這才將手指探向他的脈搏,然後靜心凝神地閉上了眼睛,認真幫著紀雪豪診脈。
傾羽心裏很著急,很緊張。
她的表情全都被淩冽夫婦以及紀雪豪看在眼裏。
而紀雪豪,則是怕她擔憂,於是溫文爾雅地對她笑了笑,示意她安心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其實紀雪豪也是緊張的,畢竟體檢是去年有過的事情,他甚至擔心身體有什麼隱性的疾病,是西醫查不到的,卻被寧國的藥醫查到了。
紀雪豪觀望著對麵的藥醫,此人長發如墨般透著古典的韻味,一襲白色的長袍,也透著古典的韻味,看起來好神秘好厲害,但是麵色紅潤、皮膚沒有一絲褶皺,雙目雖然閉著,眼皮卻非常清明的感覺,整個人像是踏著雲彩從世外而來的,而且好像年紀並不大。
紀雪豪眯了眯眼,對藥醫忽而起了濃厚的興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