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風徐徐,夕陽西下的霞光美不勝收。
傾容陪著想想在醫院裏住了幾日了,白天的時候,想想會做各種化驗,也會接受各種治療,整體上說還算不錯,至少目前的氣色什麼都挺好的。
每天清晨跟傍晚,是傾容牽著想想在住院部後麵的花園裏散步的時候。
“聽說這裏距離八達嶺長城的入口隻有幾公裏,很近。等你病好了,我帶你去爬長城,你要是走不動了,我就背你,或者跟醫院借個收放式的輪椅,推著你去!”
傾容的想象總是很美好,每一個願望都有她的參與。
想想聽得心裏憧憬,抬頭看著天邊的霞光,再看看身邊少年明明稚氣卻顯得老練的沉穩,道:“也不用等我病好。想去的話,趁著一天檢查比較少的時候,我們說去就去唄,反正你也說了,很近的。”
她這個病,家族遺傳的,她心裏是有數的。
進入了這個程序,就會真的按部就班發展下去。
她為的,是給自己一個尋求奇跡的機會,也給傾容一個心安的機會,將來自己若是真的不在了,傾容也會覺得他盡力了,他對她無悔。
她不想他帶著遺憾活下去。
傾容明白她的想法,卻道:“就不!我就要說很多很多的計劃,說的美美的,然後不帶你去,非得等你病好了再帶你去!你要是不爭氣,我以後隻能帶著別的女人去,你可不要後悔!”
想想撲哧一笑,心裏恨得牙癢癢,又覺得他是在腹黑可愛。
他在拚盡全力給她營造可以活下去的氛圍,他不要她頹廢,並且,他在不惜一切地想刺激她的生存意誌,讓她積極麵對治療,相信往後的人生還會更加精彩。
倚在大理石雕花的扶攔邊上,傾容買了兩包魚食,陪著想想在這裏喂著池中的錦鯉。
他這段時間想的很清楚,如果找小喬叔叔說,說國際交換生的話,可以來北京的軍校,軍校裏的本科生其實比義務兵什麼的輕鬆多了,過了頭三個月的軍訓期,每個禮拜的雙休日,每個寢室都會分出兩個外出名額。
而拿到外出名額的人,寫請假條,給寢室的班長簽字、排長簽字、連長簽字、隊長再簽字,發一個藍色的小出入證,然後軍校學員憑借綠色的學員證跟藍色的出入證,步行進出哨崗口,哨兵一一檢查過簽名跟證件的,就可以放行出來。
他想著,一個寢室就算是8個人好了,每個禮拜隻有2個名額的話,他沒有別的辦法,他就是錢多。
大不了,每次寢室裏討論名額的時候,他就用錢砸嘛!
很多人其實不是很喜歡出門的,很宅的,放假了也想要待在軍校裏的,大有人在,讓他們去幫著搶名額唄。
傾容已經把未來想的這麼深遠了,他是抱著一定要陪著想想度過這段最艱難時期的決心來到北京的。
很快,兩包魚食喂完了。
天空也染上淡淡的淺藍,零星卻閃爍的星辰在眨眼,夜風漸起,傾容牽起想想的手,兩人漫步在鋪滿鵝卵石的小道上,相愛的身影鍍上聖潔的銀白色,堪當如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