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著傾藍一本正經的樣子,貝拉沒有絲毫懷疑,她本就流落中國長大,對於寧國的風俗還真是一知半解。
傾慕也沒有任何異常,仿佛傾藍說的就是真的。
隻是,雲軒的嘴角是抽了抽的。
紀傾塵笑了笑:“原來如此,殿下們有心了。”
“紀伯伯客氣了,都是自家人,應該的!”傾藍揚起下巴,一副很有擔當的樣子,對著紀傾塵夫婦道:“紀伯伯一家住在這裏,有什麼想要添置的,盡管說。反正我們都在暑假,閑得很,都可以幫著跑跑腿。”
“嗬嗬,二殿下真是太客氣了。”紀傾塵微微一笑,他是聽過淩冽說起傾藍的,所以知道,這是個令全家上下頭疼的孩子。
紀傾塵知道,卻也不拆穿,心裏有數就行:“我叫大殿下跟三殿下都是喚傾容傾慕,二殿下要是不介意的話……”
“就叫我傾藍嘛!長輩叫晚輩,應該的!”傾藍很懂事地點著頭。
貝拉靜靜看著,覺得今天的傾藍有些不同。
他好像急於表現、急於得到認可,也急於改變所有人對他的看法。
想來,他也是明白過去的時光裏,自己隨著慕亦澤夫婦久了,有些言行舉止太讓大家失望了吧。
正說著,二樓的長廊口忽然露出一片淺藍色的衣袂,像是古樸袍子的一截袖口。
傾慕的眼,正盯著那個方向,眯了眯眼:“咳。”
雲軒當即對著樓上道:“是藥醫先生嗎?”
眾人抬眸朝著樓上看過去,就見某男有些不好意思地出來了,他緩緩下樓,目光落在那一茶幾的美味上,又艱難地挪開,還咽了咽口水:“這是準備開飯了嗎?”
如果說,昨晚紀家人對於藥醫還有些不了解,但是今日,他們已經對藥醫心生崇拜了。
因為上午的時候,藥醫遠遠一看紀夫人的麵色,就道:“紀夫人近日膽不好,隻怕有結石。”
紀夫人確實是有膽結石的,所以,紀傾塵夫婦那種油然而生的敬意從眸光裏流露出來,紛紛抓緊時間找藥醫診脈問病,還都得了藥醫開的有針對性的養生的方子。
眼下,藥醫詢問是否到了午餐時間,紀傾塵自然是以為他餓了,連連點頭:“當然可以開飯了,人不都到齊了嗎?”
傾藍撲哧一笑:“我記得好多年前,藥醫伯伯就不跟我們一起吃東西了,我還以為藥醫伯伯辟穀成仙了。”
眾人隻當笑話,逗樂了起來。
傾慕也不看誰,反正這會兒傾藍急於表現,他隻當這些菜都是傾藍帶來的。
曲詩文這兩年收了個小徒弟,此刻就在小洋房的廚房裏做膳食,她做好的,跟茶幾上的幾道蛇菜全都放在餐桌上,大家紛紛洗手,各自就坐。
就連傾容也推著輪椅,把想想從樓上帶下來了。
想想的飲食已經完全嚴格按照藥醫開出的食療方子來做的,紫憐草在早餐的時候就加入了,以至於她原本蒼白的麵色,已經有了些改善,紀傾塵夫婦看著女兒氣色變好,都覺得紫憐草是好東西,能得到這不可多得的三株,也是好運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