傾慕聽見藥醫的話,麵色瞬間蒼白。
想起還在軍營裏的大哥,他無論如何都覺得接受不了:“元氣消耗的差不多了,是什麼意思呢?會有什麼影響呢?”
藥醫凝視他認真又緊張的眼,輕歎了一聲:“就是命不久矣的意思!”
傾慕:“……”
這天晚上,從療養院回月牙灣的一路上,傾慕都沉默寡言的,弄得貝拉很是奇怪。
她知道他把藥醫拉去房間裏的事情,卻始終沒有細問,想來是跟想想的病情有關,而他這麼嚴肅,一定是不好的消息。
要是從前,到了寢宮後,傾慕一定是把自己洗的香噴噴地送上貝拉的床,而今日他卻是將貝拉送到了傾羽的臥室,就道了一句:“你先休息,我去找找父皇。”
貝拉點了下頭,由著他去了。
而傾慕來到淩冽的套房門,也隻是敲了下門,聲音透著從未有過的艱難:“父皇。”
“進!”
淩冽的聲音幹淨利落地透過門板傳來,傾慕當即開了門,進去之後徑直走到了淩冽的書桌前麵,看著他,坦言相告:“父皇,給想想找的腎源,結果如何了?”
少年的眼神有難過,有不舍。
而這樣的情緒是因為他愛屋及烏,舍不得傾容難過、舍不得紀雪豪難過,才會有的。
藥醫每日都會跟淩冽彙報想想的情況,尤其想想今日還做了腎透析,淩冽更是追問的緊,所以想想命不久矣的事情,他又怎會不知?
凝視著眼前的小兒子,他眸光染上欣慰:“你是個會將兄弟真的放在心裏的孩子。”
輕歎了一聲,淩冽不得不告訴他:“我也努力爭取了,可是很遺憾,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適合想想腎源的死囚。我已經吩咐下去,讓判刑達到20年的囚犯也去做體檢了。雖然這不符合規矩,但是為了救人,已經沒有辦法了。”
作為國君,他不可能無端地在大街上到處找人,然後把無辜的人的腎割出來給想想,這不可能!
他能為想想做的,也隻能如此。
傾慕的眼眶是紅的,他很少哭,在孩子們之中也是最堅強的一個,當初貝拉失蹤,他都沒有大哭大鬧,反而是努力積極地麵對,幫著長輩們理清思緒,一條條給著珍貴的建議。
淩冽知道,一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,是最具有王者之氣的人。
眼下傾慕忽而啞聲道:“大哥會受不了的!”
他喚傾容大哥,而不是大皇兄,可見他傾容在他心中的地位。
淩冽心頭也難受之極,站起身攬過傾慕的肩,溫柔勸慰著:“這世上很多事情,不是我們不願意,它就不會發生的。當我們隻能盡人事聽天命的時候,麵對災難,麵對失意,必須要學會去麵對。傾容臨走前把結婚證給領了,他心裏是有準備的。我相信不管發生任何事,他會堅強!”
傾慕難受地看著他:“動物找的怎麼樣了?”
淩冽搖了搖頭:“靈獸哪裏是那麼容易找的。”
傾慕不甘心地問:“那有沒有差不多年紀的女囚?借屍還魂行不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