貝拉吼完,沒人理她。
又是在那一塊地方走了十來分鍾,貝拉的身子才被人摁住。
空氣裏有一陣移動石塊的聲音,她側耳傾聽,隻覺得那聲音是地下傳來的,緊接著,她的後背被人拍了一下,有人提著她的胳膊就帶著她往前:“下台階了!”
貝拉聽見的時候已經晚了,差一點摔下去,幸虧那人一直提著她的胳膊,她腳剛崴,那人就迅速將她提起來:“小心點!想摔死也不是現在死!親王還等著你有用處呢!”
貝拉心知,這很可能就是關著傾慕的那個地牢。
所以她心裏特別激動,腳上是崴了一下,卻是沒有傷著,緩步下樓的時候,卻還是故意地大喊大叫起來:“啊!疼死了!我腳扭傷了!”
“閉嘴!往下走!”
“疼死了!嗚嗚~!嗚嗚,我走不動了,我疼死了,嗚嗚~”
貝拉勉強拖著步子下了幾步,感覺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,應該是快要到底了,她幹脆往台階上一坐,死活不肯走了,拚命地大哭大喊起來!
她就是煩躁現在雙手被拷著呢,眼睛上還蒙了東西,根本看不見。
她看不見,就無法描述地牢的確切結構。
所以,她情急之下想到了一個死辦法,就是牢牢記住台階的數量,走到傾慕身邊的步數跟傾慕如果聽見他的話,會從哪個方向傳遞過來。
如果她這樣哭喊,傾慕都沒有反應,隻能說明,地牢不止這一層,應該還有一層!
因為地牢即便是越往裏越深,在這裏聲音是可以回蕩的,甚至遇見特別的障礙物,還會引起回聲!
貝拉這般權衡利弊著,把心一橫,就坐在那裏大哭大鬧。
而傾慕這會兒正在跟納蘭庭下圍棋。
他身上的槍傷連著一個禮拜的消炎治療,已經基本上沒什麼事情了。
隻是這地牢裏難免濕氣太重,納蘭庭這邊即便有空調,卻也無法避免地下潮濕的問題,以至於傾慕現在每日都會咳嗽。
納蘭庭剛開始沒注意,後來發現,這槍傷的傷口都開始結痂了,他現在每日不用再給傾慕換藥,隻需每日給他擦一次碘酒怕汗漬跟濕氣影響了結痂。
結果,槍傷快好了,咳嗽卻是越來越厲害了。
而且,傾慕自己也說,有時候坐起身跟躺下的瞬間,呼吸會有鈍痛感。
納蘭庭又叫醫生過來給傾慕看,醫生仔細檢查後,道:“這應該是傷了肺了,但是這裏沒有先進的醫療設備,根本無法拍片子看看他肺部的情況。”
而雲澹兮是絕對不會讓傾慕去醫院治療的,於是,傾慕的肺病,就這樣拖著了。
眼下,他手指的棋子忽而一頓,蹙眉望著納蘭庭:“我好像聽見我妻子的聲音了。”
納蘭庭也跟著豎起耳朵,就聽見空氣裏有著若有似無的哭泣聲,喊得還是中國話,什麼疼死了,走不動了,她哭的隱隱約約斷斷續續的,卻每次吐字說話的時候,都特別清晰標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