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軒給傾慕喂過早餐,護士便給傾慕紮針輸液了。
傾慕這會兒才知道,什麼叫做真正的無奈:明知道這些藥水一點用都沒有,其效果還不如流光的銀針跟丹藥管用,卻還是不得不紮針輸液。
少年任由醫護人員折騰著,目光始終落在貝拉的小臉上。
他多怕她身體不舒服啊。
不一會兒,流光過來了,照例給傾慕紮針、喂了藥丸,傾慕胸口劇烈的疼痛消失之後,他又將帶來的紙筆跟三哥錦囊交給了傾慕,傾慕迅速寫好,交給了流光保管。
流光將要離開的時候,傾慕及時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瞧著傾慕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,他廣袖輕揮了一下,便布下了一個小小的結界,道:“說吧。”
傾慕很心疼地將貝拉知道的事情說了,還問流光要藥。
他感覺貝拉是傷的不輕的,他舍不得。
流光輕歎了一聲,那種純天然的清涼消腫止疼的藥,他是有的,給貝拉用在那處也不無問題。
隻是:“她若真的懷孕了呢?要不要我在藥裏摻一味什麼,讓她……”
傾慕糾結了好一會兒,搖了搖頭:“聽天由命吧!”
流光重新打開了紫檀木的藥箱,取了一盒藥膏出來給他。
自古相思總是苦,多少人明知是苦還前赴後繼地堅持著,他不免問了傾慕:“愛情究竟是什麼滋味的?”
傾慕蒼白的臉頰微微陰柔地反問:“你跟之前的母鷹?”
誰知,流光卻是急了,似乎要認真地解釋一番才行:“翻雲覆雨不是我的孩子,那日他們逼著我交配,我還沒有幻化成人過,所以情急之下捉了另一隻回來代替我。那個母鷹也不是我睡的。”
傾慕怔了怔,有些懂了,卻是不敢置信地望著他:“你活了這麼久,卻是處男?”
“……”流光無語了,這小子不就是昨晚破了處了嗎,有必要這樣嘲笑他嗎!
傾慕錯開眼,閉起眼睛來休息,卻是扣上不饒他,又道:“好耐力!”
流光收好了藥箱,一揮衣袖,撤了結界便離開了:“哼!”
貝拉這一睡,就睡到了中午雲軒過來送餐了。
她睜開眼,本能地掀開身上的薄毯就要踩著拖鞋去洗手間。
卻偏偏,在她坐起身的一瞬,她臉上原本恬靜自然的表情瞬間僵硬了起來,濃烈的痛楚讓她緊皺著小臉淚眼婆娑,卻在幾秒後努力隱忍著,不願意叫誰看出來!
她咬牙堅持穿上了鞋子,進了洗手間。
這一過程中,她背對著玻璃牆,所以傾藍他們全都沒有注意到。
但是傾慕的目光卻始終專注地落在她身上。
他又豈會忽略她剛剛艱難隱忍的表情?
被窩下,大掌手中緊握著流光留下的藥膏。
他靜靜等著貝拉終於出來了,當即伸出手去,將藥膏遞給她:“問藥醫要的,你,拿去裏麵用一下。”
貝拉看著那隻古樸的小瓷罐,搖了搖頭,很小聲地對他道:“我寧可疼死,都不會再相信你!我,不會讓你得逞的!”
一種窒息的感覺侵襲著傾慕的心髒,他忽然捂著胸口咳了起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