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雪豪盯緊了傾羽的眼。
少年淺褐色的瞳孔中存滿了期待與忐忑並存的光暈,宛若一波波的秋水般朝著傾羽的方向湧現過去。
她望著,也不知怎的,就說出這句話了。
說完,趕緊垂下腦袋,她櫻紅的小嘴咬住了羊肉,嚼啊嚼。
紀雪豪忽而衍生出一股無力感:“傾羽,金珠喜歡的是紅麒,而我不是紅麒。所以,她的癡情,不是對我。”
這丫頭的表現,是什麼意思啊。
難道說,失憶了,連對一個人的喜歡的感覺也跟著消失了嗎?
這一整個下午,他們聊著現代的家裏的事情,不是聊得很愉快的嗎?
還有之前她拉著他,當著金珠的麵很小聲地對他說:你是我的。
這又是什麼意思?
紀雪豪被她的忽遠忽近搞的內心很煎熬,而尊者則是笑了笑,點明了問題的關鍵:“她隻是說金珠癡情,卻沒有說她希望看見你跟金珠成親啊。”
傾羽耳根一紅,大口大口又劃了點飯。
紀雪豪對她終是心軟的。
想著自己有家族的遺傳病,還讓她千山萬水送了一條長命百歲的鎖偏項鏈過來給他,每每思及這件事情,紀雪豪的心頭總是分外溫暖。
他望著她,認真道:“明日金珠是跟公雞一起拜堂,公雞是紅麒的象征,我不是紅麒,所以,我跟金珠沒有任何關係。”
傾羽也沒說話,但是她看了紀雪豪。
她望見了少年異常認真的瞳,那裏,仿佛足夠點燃她一整個世界的煙火。
不知怎的,她就笑了。
笑顏如花地出了聲:“嗬嗬~”
而後,驚覺到自己太花癡,趕緊又抱著小碗大口大口吃了起來。
紀雪豪剛剛還鬱悶的心情就因為小丫頭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,瞬間變得愉悅起來。
那簡單的笑聲,宛若天地間最靈動的音符,悅耳迷人。
他給她盛了碗湯,小心翼翼放在她左手邊。
他又望著尊者,道:“我們今晚就出發,搬去您的雪山上住吧!”
明日金珠要在這裏跟大公雞拜堂,整個將軍府吵吵鬧鬧、熙熙攘攘的,他不喜歡,也不願意讓傾羽看見這麼繁華的場麵。
他隻想守著她,哪怕安安靜靜,卻是兩顆心緊緊相依的。
尊者環顧了一下四周,確實,整個將軍府都掛滿了紅綢,外麵,管家還在著急地忙碌著,就剛才連喜婆也過來了,說是要給紀雪豪說明日接新娘的注意事項,隻是紀雪豪把他打發走了。
他說:“接新娘的是副將,拜堂的是公雞,你們該找誰找誰去,別煩我!”
尊者深吸一口氣,嗅了嗅麵前香香的羊肉的味道,笑了:“好。不過你得答應我,把這個做羊肉的廚子帶上!否則我的藥莊,可不接待外人!徒弟的未婚夫也不行!”
“哈哈哈。”紀雪豪笑了:“一言為定!”
晚餐後,紀雪豪就把管家叫到麵前,說:“我出去三日,身上的毒氣太重,需要去我師父那裏逼出來。這三日裏,你好好掌家,我回來之前,不得將將軍府的權力交給金珠公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