傾羽來到他們身邊,看著尊者站著,紀雪豪跪著。
天地間一片白色茫茫,晶瑩的雪花在男兒膝下,凝聚成一片冰心。
蕭瑟的寒風刺骨,少女臉頰卻泛著健康的紅潤,她起初不明所以,可又聽尊者將這些話說出來,她心頭一驚!
“師父!我這幾日練習輕功,途徑魚尾峰的時候,意外遇見過那條三頭蛇,長得特別恐怖,每個腦袋都吐著長長的信子,我害怕!”
她是真的靠近都不敢的,更別說去殺了它了。
而紀雪豪則有個疑問困在心中,忐忑地道:“師父,您多年前殺死的,是這條三頭蛇的?”
“丈夫。”
尊者話落,轉過身,往木屋中走去的同時道:“現在開始,給你們12個時辰。完不成任務,就不要再叫我師父。”
紀雪豪:“……”
他就知道,好端端的哪裏來的三頭蛇?
三頭蛇,多半是基因變異的畸形蛇,但是能夠在雪域中生存這麼久,也許是有伴的。
尊者多年前殺死了它唯一的伴,作為一條失去了丈夫的發了瘋的雌蛇,還是一條修煉了好幾百年的靈獸,紀雪豪於心不忍。
“師父!”
他依舊跪在原地大喊。
而尊者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,道:“它們為了修煉,將周圍的生靈幾乎都害死了。我的藥莊四周布滿了機關,也種滿了驅蛇的草藥,它不敢來犯。它走的是邪路,不是正路,死不足惜!”
如此,紀雪豪鬆了口氣。
他緩緩站起身,膝蓋上已經濕了一片。
傾羽俯下身幫著他將膝蓋上的雪水拍了拍,而後仰頭望著他:“怎麼辦?隻有十二個時辰。”
紀雪豪心想,光憑他跟傾羽,遇見了三頭蛇隻怕給它塞牙縫都不夠的。
於是,他拉著傾羽道:“走,去書房,你把你看見過的三頭蛇的樣子跟我敘述一下。這一趟,我們隻能智取了!”
傾羽心中還是非常難安。
師父最疼她了,現在卻不顧她的生死讓她去殺那麼可怕的妖怪!
紀雪豪拉過她的手,並肩朝著踏雪繞過了籬笆牆,朝著書房而去。
也就在陽光反射至瞳孔的瞬間,他嗅到了清新的草藥氣息,耳畔再次掠過尊者最後的話:“它們為了修煉,將周圍的生靈幾乎都害死了。我的藥莊四周布滿了機關,也種滿了驅蛇的草藥,它不敢來犯。它走的是邪路,不是正路,死不足惜!”
紀雪豪忽而就笑了。
這真是個口硬心軟的老人家呢,將製服三頭蛇的方法告訴了他們,還揚言殺不死三頭蛇就不要叫他師父了。
書房內,紅紅火火的碳爐將這一方小天地烘托得溫暖如春。
傾羽白色的裘皮大衣隨意地搭在榻上,上衣穿著一件帶狐狸毛邊的金絲絞花小夾襖,雙手緊張地托著下巴,對紀雪豪細細描述著三頭蛇的樣子。
因為是短發,所以她身上沒有任何飾物。
這個時代的女子從小就打耳洞了,她卻也沒有,如果非要說她身上的珠寶飾品,那隻能將她那雙純淨的深黑色瞳孔算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