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莊的大部分收入都是來自藥房,山下諸多國家的診所,也都掛著“雪山藥莊”的招牌在經營著。
紀雪豪繞過前麵兩進門,走向第三道門的時候,看著反鎖起來的木板門,他上前輕輕敲響:“傾羽。”
傾羽很快過來開門。
第三道門,是隻有尊者跟尊者的關門弟子們才能進入的地方。
迎了紀雪豪進去,傾羽當即關上了房門。
屋子裏點著不少蠟燭,亮如白晝,桌上放了好幾個小碟子,裏麵有她剛剛攆好的藥末。
紀雪豪遠遠一觀,拉住了她,道:“大師兄地麵具,是不是你昨晚摘下的?”
傾羽愣了一下:“怎麼啦?”
紀雪豪不語。
她吐吐舌頭:“是我摘的。師父說過,發熱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散熱。師父還說過,有不少小孩子發燒的時候,爺爺奶奶見孩子病了,便給他們穿的更多,蓋的更多,結果還沒來得及送醫院,已經內熱致死。我也是怕大師兄焐著了,所以給他散散熱。”
“傾羽,我救大師兄會來的時候,給他戴上了麵具了。剛剛師父治療他的時候,師父親手給他摘下來了。”
他說了一半便停住,一雙眼一眨不眨盯著她。
傾羽聽得心虛,腦海中掠起紅麒說過的話,那個摘下他麵具便是他妻子的話,心裏一個勁打鼓:“所以呢?”
紀雪豪道:“所以,待大師兄醒來之後,他若是問你有沒有摘下過他的麵具,你要說沒有!”
“哦。”她點了點頭,樣子有點呆。
紀雪豪不放心地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臉:“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啊?總之,你摘下過他麵具的這件事情,不許提!沒有這件事!知道嗎?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傾羽還是有些不放心,心虛地問:“你為什麼讓我這麼說啊?”
是不是,他知道了什麼?
天啦,如果他知道、她一早就聽紅麒說過麵具的事情,又摘了,會不會生氣啊?
而紀雪豪瞧著她一臉天真無邪,心軟的輕歎了一聲。
原來,這丫頭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啊,不能讓她知道,一定不能!
他微微笑著,道:“沒有為什麼,我就是覺得,大師兄一直戴著麵具,應該是有原因的,我們不知道原因,就隨便動了他的麵具,萬一犯了他的忌諱,不是反傷了師兄妹之間的感情嗎?”
傾羽總算鬆了一口氣。
原來,紀雪豪根本不知道啊,太好了!
“對了,雪豪,這醫術上有兩位藥材,字太深,我還沒學過,不認得。你能不能幫我看看?”
“好啊。”
小桌前,少年拿著書卷在燭火前細細看著,少女捧著下巴在他身邊靜靜陪著。
時光靜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