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機終於在山腰處停穩。
光禿禿的雪山寸草不生,寸木不長,頗有種千山鳥飛絕、萬徑人蹤滅的絕境之美,陽光將雪染成金色,看似暖,實則冷。
流光懷著激動地心情第一個衝下去。
之後,喬夜康、甜甜,還有淩冽他們紛紛跟著下去。
冷風刺骨疼,雙腳穿著棉皮鞋還像是踩在冰水裏一樣,洛瑾容豎起大衣的領子,將手表的溫度顯示調了出來,上麵顯示的是零下17度。
洛瑾容心疼地說著:“傾慕肯定很冷。”
戰士們奉命在洞口圍成一個半圈,一把把鋥亮的黑色長槍也呈現出蓄勢待發的趨勢,誓死駐守著,隻因剛才喬歆羨說了一句:“擅闖者,不必通報,殺!”
洞內——
部隊在野外慣用的小型發電機,提供電力,將傾慕的房間照耀的亮堂堂的。
流光與眾人一起站在結界之外望著少年久違的容顏,紛紛紅了眼眶。
“我……”
流光開口,卻欲言又止。
他想說,他就要開始了,又覺得這一天真的等的太久太煎熬,恍然如夢。越是期待越是害怕失敗。
其實他的心情大家都能懂。
洛瑾容緩聲道:“沒事的,我們大家都在呢,你隻管施展。如果需要我們回避,你直接說,我們全力配合。其實我們的緊張不亞於你,你不要給自己壓力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
“流光,放鬆,沒事的,我們相信你。”
大家紛紛安慰他,他這才抓了一下長長的羽絨服,悄悄蹭掉了掌心裏的汗漬。
回避自然是不需要的,他即便施法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,隻是當他伸手問喬夜康要雞血石的時候,喬夜康麵色糾結地望著他:“隻刮一點點。”
流光點頭:“恩。”
喬夜康取出雞血石遞給他,親眼看著他右手優雅地捏著手指轉了一圈,像是在空中畫了一朵蓮花,掌心朝上的時候,一個小碗大的缽安安靜靜躺在他的手心裏。
流光從小缽裏取出一把通體黑色的小刀,沿著雞血石的邊緣輕輕刮了一下,一下,又一下。
喬夜康緊張地額頭滲滿了汗珠,感覺那三刀就是刮在他心上的。
流光將雞血石還給他,因為隻刮了一點,所以大體上幾乎看不出來什麼,喬夜康心中稍稍安穩:“快點救太子殿下吧。”
流光點了個頭,用刀柄將刮下的極薄的片狀的石片研磨成了粉末,然後從口袋裏取出一瓶還未來得及喝的今早剛送的露珠,滴了兩滴進去。
掌心發熱,缽底那些朱砂紅色的液體漸漸沸騰了起來。
大家紛紛圍上前觀看,心中嘖嘖稱奇卻是誰都不敢出聲!
等到露珠全都蒸發掉了,何今夕的處子血跟玉顏草也分離開了,他端著小缽,將裏麵的赤色血液倒在了喬夜康的石頭上,石頭神奇地吸收了!
倒完之後,小缽正過來放在掌心裏,缽底一片瑩白如玉的薄層,正是提純後的玉顏草。
流光將它們刮出來,捏成僅有一粒人丹大小的藥丸:“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