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夕月怕清雅自責,於是笑了笑,道:“丫頭,放心吧,我們不怪你。相反,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。你也辛苦了,讓傾藍陪著你吧,要是累了,就去傾藍房裏睡一會兒。”
清雅應了一聲:“謝謝!”
三三兩兩人散去,沈帝辰也握住了妻子的手,道:“陪我去公司轉轉?”
沈夫人不放心,望著自家女兒:“你去吧,我留下……”
“你就不怕太久不露麵,有什麼小狐狸精把我給拐跑了?”沈帝辰目光揶揄地望著妻子,心知她在擔心什麼,道:“放心吧,我倒是覺得太子殿下比我們更加緊張貝拉。”
有些人,不是說忘就忘的,有些感情,也不是說散就散的。
就好比從小幾歲的時候就有的愛戀,隨著自己的成長一點點累積沉澱,這份愛早已經深入骨髓,哪怕不需要誰去教、去提點、去引導,深入骨髓的愛意也會像是行走、呼吸、吃飯這樣自然地流露出來,是本人也控製不住的。
沈夫人微微一笑:“也是。”
起身,她跟孩子們打了招呼,便隨著沈帝辰離開了。
小廳裏隻剩下三對孩子。
算上門口的雲軒跟甜甜,是四對。
傾慕波瀾不驚的眸子忽而挑起望著清雅:“雅雅,你挺有意思的。”
貝拉一怔。
他叫自己就是連名帶姓地叫,叫清雅卻是這般親昵。
說自己的時候就是文盲,是沒文化,說雅雅的時候就是她挺有意思。
貝拉抿著唇,有些難受了。
倒不是她小氣,而是她真的覺得不舒服,她不知道別的女孩子是不是也會這樣不舒服,如果真要有人說她小氣,她認了。
從傾慕身邊起身:“我回去休息了,你們聊。”
傾藍跟傾容望著傾慕的眼神也有些怪異,就連清雅自己都嚇了一跳。
而貝拉剛剛起身,就被傾慕拉住了手。
他沒有看見她臉上的難過,隻是似笑非笑地盯著清雅:“中國有個成語叫做斷章取義。意思就是,不結合上下文的語境,隻斷片地提出來看字句,失去了原本的意思,而賦予嶄新的意思。這一招,你剛才玩的挺好的。”
“傾慕,你什麼意思?”傾藍不高興了:“你對雅雅是不是有誤會?”
“你不說傾羽登帝的具體年限,隻說他們一同消失,留一個永遠不知道還要等多久的念想,讓我們癡癡仰望,深信不疑。你不但玩了一招斷章取義,你還玩了一招畫餅充饑!”
傾慕說著,握緊了貝拉的手,附她耳邊極快地小聲道:“她隻是二嫂。”
而後他忽而站起了身子,往前兩步望著清雅:“你早早來太子宮,是因為不想我們過去,你想要先發製人、把你想讓我們知道並且相信的東西、告訴這裏的所有長輩。你確實查到了什麼東西,但是,雅雅,你聰明反被聰明誤了。在北月地牢的時候,你爺爺也跟我講過了雲氏一族的起源,你的老祖宗,根本不是什麼左丞相!你撒謊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