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妻子哭的肝腸寸斷,淩冽自責地將她忘懷中一摟。
“小乖,對不起,真的對不起。如果我能狠得下心,哪怕你怪我,哪怕天下人都罵我們忘恩負義,至少現在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”
淩冽心知她心裏最擔心什麼,給她擦淚的時候,又道:“這件事是發生在我們自家裏的,小乖,爸爸是自己不小心摔下來的,沒有人推他。”
帝王一言九鼎,這麼一說,就意味著不需要報警,萬一慕亦澤出事,蔣欣跟傾藍也不用負任何責任。
他為了她,還有什麼是不可以做的呢?
“嗚嗚~嗚嗚嗚~”
蔣欣坐在長椅上,聽到了這裏,這才恍然大悟剛才發生的那一切都不是夢境,是真的!
她看著自己的雙手,自責懊惱又悔恨!
慕天星咬唇望著淩冽,她何嚐不知他是為了她呢?
但是,這樣當這卓然一家,還有整個太子宮的宮人們,還有所有的親兵的麵罔顧法律,真的可以嗎?
“當然不可以!”
一道犀利的聲響冰冷地打破了這裏的寧靜。
眾人放眼望去,但見傾慕蹲在傾藍的身邊,緊緊抱住了傾藍,幽深的眼眸望著淩冽,道:“這件事情孰對孰錯,對二皇兄非常重要,他需要一個權威的說法告訴他,這件事情與他無關,不然這一生他都將籠罩在這個陰影之下,以為他自己才是凶手。”
“我可以告訴他,這件事不是他的錯。”淩冽蹙眉。
傾慕絲毫不給麵子地道:“父皇是二皇兄生父,別說站在法律的層麵上,父皇本就應該避嫌,就說站在二皇兄的心裏,父皇說的話,也比不上大法官。”
他放開了傾藍,站起身,少年初長成的男子漢的雛形在慘白色的燈光下渙散著聖潔的光暈,他目光清冽如雪,沉靜如海,深邃宛若浩渺的蒼穹,一字一句道:“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!父皇身為一國之君,還望不要感情用事!”
淩冽當即板起臉來!
這個臭小子,看不見他母後哭的快岔氣了嘛?
淩冽如今的模樣,就像是心疼慕天星,心疼的肝都疼了,而這臭小子卻一個勁在慕天星傷口上撒鹽,有些事情,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!
“父皇!”傾慕又道:“如果有朝一日,我與沈歆旖有三個兒子,如果我的嶽父嶽母因為偏心一直想著改立儲君,我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驅逐出境!幹涉立儲是動搖國之根本的事情!是絕對不能姑息的事情!”
淩冽:“……”
傾慕沉聲道:“父皇可以發兵莫邪為紅顏,也可以寧負天下不負她,但是莫要忘記我們是洛家的子孫,想想老祖宗的教誨吧!”
慕天星心中一痛,望著蔣欣跟傾藍如今痛苦的樣子,再想想傾藍的話,她忽然明白了!
“你這是要棄了你外婆,保住你二皇兄嗎?”慕天星小聲呢喃著。
傾慕麵無表情地望著她,一步一步朝著她道方向走了過去,每走一步,都冷聲對她道:“母後,你是想要父皇為了你,罔顧法紀?還是想要二皇兄因為你,背著一個不清不楚的罪名過一輩子?又或者是想要這樣愚孝一輩子,再釀成更大的禍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