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7點半。
冬日的暖陽一點點染亮了這片大陸,慕亦澤在病床上動了動手指,上官立即握住他的手,觀察他的情況。
大家從窗口瞧見這個現象,都很緊張。
但見上官跟慕亦澤說著什麼,而上官又將耳朵湊近了慕亦澤的嘴巴,兩人似乎在交流。
傾藍激動地問:“外公是不是醒了?”
慕天星連連點頭:“一定是!一定是醒了的!”
上官在裏麵拿出醫用的小手電,對著慕亦澤的眼睛照了照,然後在他麵前變換著手勢,進一步檢查並且交流。
片刻之後,她摁了一下護士鈴。
外麵的淩冽他們,都清楚地聽見護士站那邊有上官的聲音傳出來:“通知家屬準備清淡的粥類送進來。早餐兩小時後送去做腦CT觀察顱內術後的情況,通知神經科的醫生中午過來給患者檢查身體,患者血壓偏低,有輕微貧血,通知血庫備血備用。”
淩冽當即看著卓然,還未開口,卓然已經捧著手機對著淩冽道:“在打了,我會通知阿詩準備清粥。”
慕天星趕緊又道:“再給上官醫生準備一份早餐,一並送過來!以後早中午,都給上官醫生準備一份!”
卓然點了個頭,將這邊主子的意思都向曲詩文轉達了。
淩冽輕輕拍著慕天星的肩膀,道:“今天還有西班牙的第一夫人十點鍾過來,你要接待的。小乖?”
他如海般深邃卻別樣溫暖的眼眸望著她。
慕天星想起自己肩上的責任,又不放心地對著玻璃窗裏看了眼,一咬牙:“我門回宮!”
淩冽笑了:“好。”
他的小乖,還是分得清輕重的。
慕天星回去之後,還有專業的化妝師給她做造型,配衣服,一國之母的形象還是要有的。
淩冽看著她經曆了這麼多事情都還這樣堅強,心裏有些心疼,拉過她的手,道:“要不要我今天取消行程陪著你?”
一般情況下,如果遇到其他國家的第一夫人到訪,都是皇後接待的。
陛下親自接待的,除非是國家元首。
一些非元首的國家重要領導人來寧訪問的話,也有相應的寧國官員會負責接待。
相關的社交製度是在這裏的,所以淩冽如果真的陪著慕天星去,反而會引發一係列的問題出來。
比如,之前接待國一個國家的第一夫人,是慕天星單獨接待的,但是現在卻是淩冽陪著的,這表示什麼?是淩冽對之前貴賓所在的國家有意見,還是對現在貴賓所在的國家特別親厚?
“大叔,我自己就可以了,真的。”
慕天星看著他,有些自責地說道:“對不起,因為我父母的事情,到現在都讓你為難著。其實我知道傾慕說的對,但是我就是狠不下心來。我不是怕人家罵我忘恩負義,隻是太不忍了,真的太不忍了,想想過去的日子,是我被他們捧在手心裏寵著的,他們後來治好了不孕症,也為了培養傾藍而不要自己的孩子。大叔,我真的沒有辦法對自己的父母做到鐵石心腸,他們縱然有錯,但是他們對傾藍的付出跟感情時真的。現在出了事情,是誰都不想的,但是,身為國母,既然真的出事了,我肯定還是要選擇秉公辦理的,我心裏清楚的。”
淩冽望著她,輕歎了一聲。
抬手輕輕撫上她的眼圈,一點點幫她按摩著:“昨晚一夜沒睡,你體力吃得消嗎?”
“我還年輕著呢。”慕天星見他是真的心疼自己,歪著腦袋俏皮地說著:“大叔,你不是說,在你心裏,我永遠都是18歲的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