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光被傾慕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他懊惱自己身上怎麼沒裝清心丸,忽然想起來,又問:“上官不是讓你們把我的紫檀藥箱帶來的?”
怎麼沒見呢?
要是有,他在藥箱裏取一粒清心丸出來吃,省的被傾慕堵得吐血。
傾慕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那寶貝箱子價值連城,誰敢碰啊,反正我是不敢的。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,上官醫生包治百病,你的狂躁症到了她手裏,自然而然就會痊愈了。”
流光:“……”
他閉了閉眼,不再說話了。
車子一路開的挺平穩的,到了市醫院的時候,傾慕傾身過來扶住他的床,他睜開眼瞧見傾慕的手腕上有一根粗粗的黑亮色手鏈。
從車裏出去,他定睛再一看,吃了一驚:“這是,頭發?”
傾慕的口吻難得溫軟下來:“嗯。”
“誰的?”
“沈歆旖的。”
“你?”
“離開她,便會錐心刺骨地疼。我想了這個辦法讓自己可以不那麼疼。”
流光的眼忽而就濕了,想起那晚傾慕寧可犧牲自己也要拯救99個孩子的決然,他內心深處是真的很欽佩的。
流光住的還是上次的那間病房。
這是腦外科的患者恢複期居住的大單間。
也就是說,不管流光現在還是不是上官的病人,上官的辦公室就是在這一層的。
上官的行程傾慕已經打探的非常清楚了,掛她的號看病,屬於名醫號,每周隻有周二跟周五的上午會各看30名病人,所以患者大部分都是網上提前排隊預約的,看診的時候她是在前麵的就診大樓的,但是餘下的時間都在住院部專科所在樓層的辦公室裏的。
眼下——
雲軒在病房裏幫著張羅著流光的物品。
流光安靜地坐在床上,麵前放著床桌,他正一口一口吃著保溫桶裏的蛇羹。
而傾慕,則是跟醫院要到了上官的電話,撥打過去:“上官醫生嗎?”
“對,請問你是?”上官對於陌生號碼很是疑惑。
她回家的路上,就已經答應了母親中午要跟一個男人相親的。
所以她正提著包包準備趕赴相親現場,雖然她心裏還惦記著另一個男人,但是人家都有愛人了,她何必那麼作踐自己呢?
隻是這個人的聲音太過年輕了,不像是跟她相親的人,她猶豫著,道:“徐先生嗎?額,我還有十分鍾左右可以趕到餐廳,很抱歉,我媽媽隻告訴我相親的地點,我忘記問你的手機號碼了。”
“我是洛傾慕,淩冽大帝第三子。”傾慕的口吻還算溫潤。
他沒有直接點名太子的身份,而是讓上官自己去想,在她思索的過程中,思緒就會從要去相親的情緒裏抽離出來了。
果然,上官整個立在原地,一動不動了:“太子殿下?”
“是我。”傾慕又道:“上官醫生這是要去相親嗎?”
上官尷尬死了:“我……因為年紀不小了……”
傾慕不給她辯解的機會,冷聲道:“上官醫生不是說,自己好幾天沒有回家了,未免家人擔心才回去的嗎?原來丟下我病重尚不能下床的外公,回家去,就是為了相親的嗎?上官醫生的醫術毋庸置疑,但是醫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