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雪豪跟著父母、姐姐去了公司了,所以不在。
傾羽眼下躺在沙發上,也就慕天星跟貝拉陪著,她小腦袋上紮滿了針,流光還在繼續。
一室華美燈光如初,仿若置身在夢幻的小美人魚的宮殿。
貝拉雙手緊緊圈住傾慕的身子,小臉埋在他懷中,深深地、用力地嗅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,這才舒心地勾唇一笑。
口吻卻嬌嗔極了:“你終於回來了!”
傾慕擁住她的小腦袋,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。
慕天星這些天每天都有跟他們通電話,所以她知道傾藍過得還不錯,那邊的事情也無須多問,隻是回答道:“藥醫大人正在給傾羽針灸,幫助她顱內壓迫的記憶神經修複,這兩天,傾羽配合喝了些安神補腦的藥,已經想起了不少了呢!”
“哦?”
傾慕兩眼放光,笑著問:“想起什麼了?”
他想往沙發那邊再去一點,看看傾羽,無奈貝拉將他抱的太緊了,他一步都挪不開。
他眉眼間滿是寵溺的笑,她一旦耍起無賴來,竟會是他也拿她沒有辦法。
傾羽嘴角一彎,道:“想起好多事情了呢!想起姐姐當初帶著我逃跑的時候,為了兩塊錢的車費給人家打架,還想起我們做多一次餓了一個禮拜都沒有飯吃,都是喝屋簷下接的雨水跟快要爛掉的蘋果活下來的,因為我們被關在儲存蘋果的倉庫裏!”
傾慕目光一沉!
傾羽當時太小,隻怕那些人事物隻記得大概,記不住地點跟具體名字了。
他當即疼惜地望著貝拉:“那些名字,具體地址,你還有嗎?”
貝拉抬頭看著他,明白他的意思:“我不在意這些。最重要的事情,你後來救了我,現在有陪在我身邊,這就足夠了!”
經曆的越多,貝拉身上的戾氣越是消散了。
就連待人接物上也是越來越寬容的,因為她知道,眼前一切的小幸福,都是那麼多的不容易才能換來的。
慕天星聽著女兒的話,心裏越發難受。
而傾羽忽而閉起眼輕笑著,道:“隻是不知道那個大哥哥,如今怎樣了。他還說,等他長大了,要娶姐姐為妻的呢!”
貝拉麵色一白,佯裝沒聽見!
慕天星撲哧一笑,他們貝拉這麼美麗可愛,旅途中有追求者也很正常的。
流光依舊細細給傾羽下針。
唯有傾慕的臉,剛剛還疼惜的,現在卻是徹底黑了,麵無表情地盯著懷中的少女,問:“你之前還有喜歡的人?除了我以外的人?嗯?”
原以為貝拉會撒嬌著跟他說,沒有沒有。
結果她卻是將臉又往他懷中埋了埋,有些逃避的意思。
慕天星笑著護著貝拉,道:“傾慕,都是八百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了,一一都快出生了,你還計較這個做什麼!再說,有沒有,那都是留在中國的浮雲了。”
傾慕卻是不理。
他護著貝拉的腰部,雙腳不動,上身往後退了點,單手捏住她的下巴,盯著她:“嗯?”
他手上的力度不輕,一雙深邃無垠的眼黑中透亮,特別有光澤。
氣場一點點拉開,仿佛今日她不說出個所以然來,他便不會放過她。
貝拉有些發窘,吐吐粉嫩的小舌尖,惹得傾慕咽了咽口水,她笑著道:“還記得我上次說的,我腳底的疤嗎?”
傾慕沉默了兩秒,似在沉吟。
忽而閃了閃眸光,點頭:“是他?”
“嗯,那晚我腳受傷,一路是血,根本逃不掉,我抱著傾羽,讓他先走,不然我們誰都走不掉!”貝拉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