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冽還沒看清眼前的人,就已經這麼開口了。
因為他能感覺到緊握著自己的那隻小手。
那小手給他帶去的溫暖跟柔軟,就是他的小乖特有的。
風雨同舟了這麼多年,他們早已經水乳交融,對彼此太過熟悉。
待他終於看清了她的小臉,他孩子般咧嘴一笑,幸福又滿足:“小乖!”
一睜眼,心愛的人就在眼前,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值得高興的事情。
慕天星握著他的大手,坐在床邊親吻著他的大手,問:“你感覺好點沒,上官說你需要好好休養。我覺得,你還是休息幾天比較好,工作上的事情暫且停一停吧!”
其實天下之事包羅萬象,這麼多年淩冽早已經看透。
他唯一傷了心的,就是傾藍傷了心的這件事情。
他用力回握住她的手,目光朝著四周看了看,上官對著他微笑著道:“陛下,你醒啦,我們要做幾個例行的檢查,問幾個例行的問題。”
淩冽很配合。
檢查很快完成,上官做著筆錄,然後跟流光退到一邊共同商討要給淩冽配什麼樣的藥。
孩子們紛紛圍上來,關切地望著他。
“父皇。”
“父皇!”
淩冽目光一掃,發現唯獨少了傾藍。
他忽而目光幽幽地道:“也不知道紫微宮現在怎麼樣了,傾容啊,你給那邊打個座機問一下。”
傾容點了個頭,道:“父皇,我這就打,但是您別太操心了,好好歇著吧。這兩天幹脆讓傾慕監國,反正您也就休息幾天而已,出不了大亂子。”
“嗬嗬,好。”淩冽笑了笑,還是覺得頭暈,閉了眼,就這樣睡著了。
不一會兒,傾容從外頭回來,道:“掠影接的電話,說傾藍他們在小陽台上打了一上午撲克,家裏斷了網,手機全關了,與世隔絕著呢!”
慕天星沉默了一會兒,又道:“幸虧傾藍不在首都。”
可是又過了會兒,她又改口道:“可惜傾藍不在首都。”
傾容傾慕跟快坐在床尾,一人抱住了淩冽的一隻腳幫他做著腳底按摩。
而流光則是走過來,問慕天星:“皇後,陛下最近是不是經常失眠?”
慕天星原本怕孩子們擔心,不想說的,但是現在,淩冽都病倒了,她唯有坦言:“傾藍跟雅雅分手後,大叔夜裏幾乎沒怎麼睡過覺。”
流光蹙了下眉,當即捉過了慕天星的手腕也給她診起脈來,須臾,道:“皇後也要注意休息,體內虛火過旺,是勞心的症狀。”
孩子出事,最操心的自然是父母。
淩冽夫婦見傾藍這樣,又怎麼視若無睹、好吃好喝、呼呼大睡?
那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啊!
慕天星嘴上應著,心裏還在忐忑,不知道傾藍過幾日得知清雅嫁給了雲澹兮,會是怎樣的反應。
真是愁死人了。
流光在卓然耳邊交代了兩句,大致意思是跟雲軒要那個藥方,就是流光之前給傾藍開的、治療失眠的湯藥,讓曲詩文回去弄,每天晚上給淩冽夫婦喝。
都是凡胎肉體的,都是吃五穀雜糧的,怎麼可能不生病?積勞成疾,還不好好休息,自然是要垮下來的。
卓然連連點頭,記住了流光的囑托,拉了拉雲軒的衣袖,悄然走到外麵去商量了。
喬歆羨親自守在廊上,細細想著這些年洛家對他們的寬恕。
軍權交給他們多年,洛家對他們始終信任如一。
夜康負責寢宮安全,卻又讓人在寢宮下挖了地道,依著寧國的治軍嚴謹,換了別人,早就開除軍籍並且槍斃了;但是,淩冽保下了夜康,小懲大誡地讓夜康在軍人保衛處裏住上了幾天,就放出來,還讓夜康官複原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