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冽的話字字鄭重。
鄭重到影響了在場的每一個人。
傾藍僵硬地站在原地,腦海中隻浮現出四個字:父愛如山。
他更覺得自己一定要爭氣,一定要熱愛生命、熱愛國家、熱愛自己。不論將來會不會再遇到另一份感情,他也要記得,他是父母疼愛的寶,不能再為了任何女人而委曲求全地過日子,哪怕,隻有一天。
看看自己的祖輩,還有自己的兄弟們,他們的愛情都深沉而利落,愛的熱烈,愛的硬氣。
傾藍深呼吸,努力將淩冽的每一個字都鐫刻在心上。
傾慕讓雲軒送納蘭庭回去,曲詩文這邊又宣布開飯。
於是,一家人開開心心坐在餐桌前,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。
洛傑布夫婦是下午才回來的,因為淩冽需要休息幾天,而中午有幾個國賓需要招待,傾慕覺得自己分量不夠,於是早早就把洛傑布夫婦送出去應酬去了。
他倆一回來,就聽說傾藍回來的消息。
恰逢淩冽夫婦午睡後醒來,他們也聽說傾藍在紫微宮的時候打撲克鬥地主,然後心情特別好的消息,於是把傾藍叫了出來。
二樓的露台,四月陽光微醺,情暖人間。
白色的歐式藤椅、茶色的小方桌,下麵鋪著蔚藍色的柔軟地毯。
紫薇花茶跟錫蘭紅茶的氣息混合,嫋嫋地泛著香氣。
洛傑布、淩冽、傾藍,祖孫三人鬥地主,輸的那個臉上要貼便利簽,便利簽上沒有畫烏龜,而是寫上了“笨蛋”兩個字。
半個小時玩下來,洛傑布的臉上貼了兩張,淩冽一張沒貼,傾藍貼了三張。
但是,歡聲笑語始終充斥在這片天地裏,氣氛醉人的很。
又一輪新局的時候,淩冽一邊抓拍一邊笑道:“這樣的日子真是賞心悅目啊,要是一一出生之後,我也能退休,全都撒手交給傾慕,多好啊。”
洛傑布嘿嘿笑著,道:“我跟你說,你別想好事兒了!那小狐狸精著呢,不會給你機會的!”
淩冽勾唇,接著玩牌。
樓下,無雙嚐了曲詩文做的蜜桃味的汽水,覺得特別好喝,當即端了一杯,笑嗬嗬地就跑上來,一路追到了露台上。
風兒輕輕吹,將她鼻尖上的小汗珠都吹散了。
上來後,她笑眯眯將汽水往傾藍手邊一放:“藍少,快喝!特別好喝!”
洛傑布沒見過無雙。
他剛回來就在這裏等著跟兒子孫子打牌了。
無雙午餐後也在客房休息過,再出來的時候洛傑布已經回來了,她是在他們打牌後下樓喝的汽水,又聽曲詩文說傾藍在這裏,這才眼巴巴送過來的。
傾藍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,接過杯子喝了兩口。
無雙就一直盯著他看,將他點頭說好喝以後,她一下子就笑成了一朵花。
酒紅的長發在陽光下旖旎著別樣的風情,白皙稚氣、又美麗可愛的小臉寫滿了真誠與善意,最重要的是,她的一雙眼從上來後到現在,就沒看過別人,眼裏就隻有傾藍。
洛傑布當即望著淩冽,用眼神征詢:“這是誰?”
淩冽對著洛傑布做著唇型:西渺。
洛傑布當即想起有個被送來聯姻的君無雙公主,眸子一亮,一拍大腿道:“這個好啊!”
“咳咳。”淩冽當即打斷他:“先別得意,再好的牌,你也未必能贏。”
洛傑布驚覺失言,趕緊笑著道:“未必啊,打著說著!”
無雙不知道洛傑布是誰,偷偷站到洛傑布身後瞄了一眼,然後對著傾藍手舞足蹈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