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威一整天沒有出門。
等著手下人將這些東西全都發布售賣、打包完畢,他這才從王府離開。
而夜安中午去春閣蹭了一頓飯,飯後,順便跟著夜蝶直接上了二樓的小偏廳裏,等著與她的談話。
夜蝶站在沙發前麵,他坐著。
客廳的推拉門關上了,這一方天地很是靜謐。
夜安忽而站起身,道:“我也站著。”
“別,你坐著。我也坐。”夜蝶說著,在他隔壁的一個獨立的小沙發上坐下了。
她抬起眼眸望著他,道:“二少爺,我想跟您好好談談。”
“你說。”夜安非常緊張。
尤其她一開口就是二少爺,還對他用尊稱的敬語,這讓夜安非常不安。
如果這丫頭是想說讓他死了心之類的話,他怕是要心碎成渣了。
夜安特意換了一身比較溫潤的衣服,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米色的休閑褲,還有一雙淺棕色的皮鞋。
黑亮的發絲下是一對溫和漂亮的眼睛,膚質很白,五官很讚。
夜蝶看了眼,匆匆錯開目光。
來了王府這些日子,她如今已經可以輕鬆辨別出這對雙胞胎兄弟了。
夜安發質柔軟、而夜威的發質偏硬。
還有一個區別,就是夜威打了耳洞,可是夜安沒有。
夜蝶雙手交疊地放在腿上,常年訓練的關係,讓她整個人不管是站姿或者坐姿,體態都非常端莊優美。
她道:“我,其實現在也很緊張。我想要跟你說的話,也是深思熟慮過很久的。所以,你考慮一下,要是能接受,我們就試試交往看看,要是不能接受,就算了。”
夜安一聽,比她更為激動緊張,道:“你說!”
一雙眼,巴巴地盯著她的小嘴,之前還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麼溝壑,但是這次聽她的話,頓覺前途明朗了些。
夜安覺得肯定有高人在後邊幫忙了,他不知道是誰,但是必須要感謝。
夜蝶深呼吸:“我,不摘麵具。我還要為國效力的,我其實挺自私,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喜歡我,我就是一個心中從來隻有國家利益的人,我是個軍人,雖然是特工署的戰士,雖然我的檔案跟軍籍隻有您父親跟陛下才能看見,但我卻時時刻刻記得,我是個軍人,所以,你要是能接受,不管什麼時候,在國家需要我的時候,我能離開你,去戰鬥,我才能跟你在一起。”
她抬頭看了他一眼,迅速又低下頭去:“對不起,我很自私。我知道我這麼說,對你不公平。所以,你自己考慮吧!”
她說完了。
糾結了很多天,才跟他說出口的話,這一下子全都說完了,頓覺輕鬆。
夜安望著她,良久後笑了笑,道:“你要是自私的姑娘,那全世界就再沒有無私的人了。你把自私這個詞,美化了。”
夜蝶抬頭望著他。
他麵色如玉地笑著,道:“小蝶,自私的概念呢,是完完全全隻想到自己。而你,是完完全全不考慮自己。所以,你不是自私,你是無私。”
夜安握了下手,往她那邊靠近了點坐坐,再道:“我祖上,就有臥底的,有帶兵打仗的,有在海外與祖國失聯幾十年差點回不來的,也有差點死在荒島上以身殉國的,我們王府,我們喬家,就是為了保衛寧國而存在的。所以,如果我嫌棄你這樣無私到心中隻有國家的姑娘的話,那,我也不配做喬家的子孫,不配做淩予將軍的後人。”
所以,各種大道理他都是懂的。
道理中沒有的規則,他也是懂的。
夜安又往前湊了湊,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,緊緊抓著,與之十指相扣之後,才道:“小蝶,如果有一天,我父親或者大哥告訴我,有一項任務,非你不可,我一定不會阻礙你。就好像如果有一天,我的國家告訴我,有一件事,非我不可,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,義無反顧地前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