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描的畫上,大手拉著小手,掌心合十的部分拚湊成愛心的形狀。
字寫得是:“我住長江頭,君住長江尾,日日思君不見君,共飲長江水。此水幾時休,此恨何時已,隻願君心似我心,定不負相思意。”
易琳望著他寫的詩,撲哧一笑。
當她不知道啊,這是中國的古人寫的情詩!
易琳將紙團撫平,夾在厚重的字典裏,藏在書櫃裏。
第二天一大清早,她在洗手間洗漱,布穀鳥的叫聲又起來了。
易琳打開窗戶,瞧見喬老三站在下麵望著她,目光柔情似水。
她笑著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,丟下去!
喬老三拿著紙條,一陣風似的跑了。
他一口氣竄回湖邊,迫不及待地打開紙條看了眼。
上麵是易琳畫的彩虹橋,還有一隻隻小鳥在飛,下麵回應了一句:兩情若在久長時,又豈在朝朝暮暮。
喬老三頓時笑容滿麵,覺得自己很圓滿了。
*
太子宮。
嘟嘟在太子宮裏備受歡迎,即便是淩冽夫婦至今沒有表態,但是一大早,傾藍牽著嘟嘟下來用餐,大家坐在一張桌子上的時候,淩冽夫婦並沒有什麼意見。
相反,這種態度在傾慕的理解,就是默許的意思。
嘟嘟還是會堅持主動友好地喚他們:“皇爺爺早!皇奶奶早!”
至於淩冽夫婦理不理,嘟嘟的情緒已經緩和很多了。
傾慕私下裏會教育他:應不應是他們的事情,但是嘟嘟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,獨獨堅持不懈,嘟嘟的好,皇爺爺跟皇奶奶一定會看見的。
嘟嘟對三皇叔非常崇拜,所以非常聽傾慕的話。
要問他為什麼崇拜傾慕?
他會笑著有些靦腆地說:“因為三皇叔是聖寧姐姐的爹地哦!聖寧姐姐那麼厲害,三皇叔肯定更厲害!”
這天早餐剛剛結束,流光就過來了。
他過來不是替傾藍針灸的。
而是提醒淩冽夫婦,慕天星腹中的寶寶,若要藥流的話,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再拖下去,胚胎跟子宮連係越深,隻能人流刮宮,那時候,慕天星怕是不能承受的!
事實就是如此嚴峻地擺在麵前。
而他來了,也不說話,就默默站在一邊。
淩冽夫婦見狀,心中瞬間明朗了幾分,慕天星臉色刷白,下意識摸了下小腹。
終於,流光道:“陛下,該帶的我都帶了,會、盡量減少皇後的痛苦!”
淩冽緊抿著唇瓣。
大手緊緊握在慕天星的小手,甚至隱隱發顫。
他當初打莫邪的時候,一場戰爭死了多少人,不計其數。
如今,卻是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這樣消逝!
抬頭,如詩如畫的容顏滿滿的陰沉:“再、一天!明天早上吧!”
流光猶豫了一會兒,隻能道:“好。但是真的不能再拖了。”
淩冽點頭。
他何嚐不知道,其實拖一天,一點意義都沒有。
但是他真是舍不得!
那是他的骨血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