傾容也道:“聽說,泰國有一個公園,有一個對生命反省的活動。就是讓你去墓地,找一個棺材,棺材是埋在地下的,棺材口剛好與地麵持平,遊客走過去,躺進去,棺材蓋蓋上,然後遊客在裏麵反省半個小時。”
淩冽望著傾容:“然後呢?”
傾容道:“然後,效果是非常神奇的。幾乎所有的遊客,撐不到半個小時就哭的淚流滿麵地開始拍蓋子了。”
“嗬嗬嗬~”傾慕笑了:“人,貪心不足蛇吞象。也隻有在生死的關頭,才會明白,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東西。也許,你往日裏覺得不可能重的過的東西,在生死關頭,發現居然變得一文不值!而往日裏覺得不可能是最為重要的東西,在生死關頭,才驚覺是真正的、你所不能失去的。”
父子三人碰了碰杯子,將杯中最後的一些米酒一飲而盡!
落杯後,傾慕感歎著:“我在想,清雅會不會也是如此。”
覺得不會有什麼比北月更重要了,但是關鍵時刻,卻驚覺傾藍才是最重要的。
傾容苦笑了一聲:“不至於吧,這是到了隻有生死關頭才會有的感悟。”
說著,傾容沉吟了片刻後,又道:“我倒是覺得,即便給她再來一次的機會,她也會選擇北月!即便讓她在棺材裏睡上一會兒,感悟生死,她還是會覺得北月遠遠重過傾藍!”
傾慕望著遠方。
星光燦爛,夜色迷離,他們商討的事情,沒有答案。
但是,有一點,傾慕已經清楚了:“傾羽今天早餐的時候,告訴我一件事情。”
淩冽他們齊齊朝著傾慕的方向看了過去,異口同聲:“什麼?”
傾慕垂下眼眸,眸光微閃了幾下,道:“這幾日因為害怕二皇兄的身子有變故,所以都是傾羽扛著重任,帶著大嫂去雪山之巔修行的。但是傾羽一連兩三天都發現,北月的某一個方向,有一座山,妖氣衝天。”
傾容張了張嘴,又閉上:“妖氣?”
“傾羽是這麼說的。她還布了結界將大嫂保護好,然後自己飛去那座山頭看了眼。她發現她前腳剛剛落地,抽出腰間的鞭子在山頂狠狠抽了幾下,就看見那座山的妖氣盡數收斂了,似乎很怕她,或者怕她手裏的鞭子。”
傾慕說著,望著淩冽。
他的眼神從未這麼複雜而深沉地對著自己的家人。
淩冽看著他這般,道:“說吧。”
傾慕笑了笑,道:“我覺得,清雅可能遇上麻煩了。遇上了她根本解決不了的麻煩。”
淩冽斂了下睫毛:“然後呢?”
傾慕笑了笑,又道:“我從來不是救世主,但是,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。過去清雅與二皇兄之間那麼多愛恨離愁,已經無法算得清楚了,而真正的感情,本就是算不清對與錯的。”
他深呼吸,站起身,仰頭望著那一片祥瑞般的紫色光芒:“我想幫幫她。以前的一切都不算了,也不為別的,就為她這次救了二皇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