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雅聽見他的話,並未多說什麼。
她伸手去開床頭櫃的抽屜。
那一根根手指被傾藍包紮的像是小粽子,根本無法靈活掌控。
屋子裏的燈忽然被人打開,傾藍站在那裏,看著她麵頰蒼白色,妝容已經被卸掉,嘴唇的顏色也很蒼白。
“你每天晚上都要用十指連心的血來哺育這個種子嗎?這到底是什麼?”
難怪白天她時刻戴著手套、畫著濃妝,唇彩從來不肯間斷!
見她要開抽屜,他跨步上前幫忙。
桌麵上倒好了一杯水,抽屜裏滿滿的全是止痛藥。
傾藍明了,問:“幾粒?”
十指連心,怎能不疼?
似乎中國古代就有這樣的酷刑,手指夾竹板,不過,那竹板肯定不如這個犀利殘酷!
傾藍的心裏一片天寒地凍。
當初從醫院醒來的時候,就聽聞清雅為自己磕了長生頭,他當初不記得清雅是誰,想著自己不認得的人,必然是父皇他們認得的人,人家去給他磕長生頭,必然也是看著父皇他們的麵子,所以後續的感謝什麼的,自有家人會去處理。
但是北月女帝也叫清雅,他心裏困惑過。
直到傾慕承認他們之前有過一段很多年的戀情,傾藍才肯定,這個清雅就是女帝本人!
如今她變成這副樣子,是不是跟磕了長生頭有關係呢?
清雅不想回答他的任何問題。
隻是疼得厲害,確實需要吃藥:“兩片。”
他給了兩片,直接塞進她口中,將杯子遞到她嘴邊,喂她喝下去。
清雅吃了藥,隻想好好休息,不想解釋任何問題,她情緒焦急道:“君鵬死了,你可以跟著夜康他們一起回國了!”
長長的睫毛低垂著,沒看他。
傾藍卻是冷笑了一聲:“你該不會企圖操控我的人生吧?
我命該結束的時候,你非要我活;我活下來愛上你,你非要我死心;我如今站在你麵前,你心裏也明明有我,卻非要我立即滾蛋!
雲清雅,你以為你是誰?你憑什麼總是替我做決定?
該不會,就連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,也是你主動招惹我的?
就連後來分手的時候,也是你主動提出的?”
他的聲音似嘲非嘲,聽得她心裏很不是滋味。
但是,他的話也在理。
她一直在幫他安排著,或者在感情的世界裏,起著決定的作用。
眼珠烏溜溜轉著,明顯就是心虛了。
傾藍見她這般,就知道自己該是猜對了!
果然啊,之前也是她主動跟他在一起,又主動放棄他們的感情?
真是……該打屁股了!
他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,捏起她的下巴,逼迫她望著他:“隻有我妻子,才有資格替我做決定。我倒是沒想到,你一直都很有這份自覺!”
門外,忽而想起掠影的聲音:“二殿下!君鵬他們已經抵達機場,準備起飛了,我們也該走了!”
傾藍伸出手,輕輕幫助她撩了下劉海。
她額頭上滿滿的虛汗,有些黏黏的,傾藍轉身去她的洗手間,端了個小盆出來,給她擦臉,擦脖子。
她一動不動,待他做完這些,她才催促:“他們在等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