邇邇進門的時候，傾慕拉住他：“剛才是一一不懂事推了你，你等一下，爹爹讓她給你道歉。”
邇邇搖搖頭：“我上樓練字了。”
不等聖寧了，他孤獨地走向大廳，上樓去了。
哼著歌的小姑娘回來了。
傾慕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女兒好好談一談，不要說不到三歲的孩子根本講不清道理，但是如果你一直不跟她講道理，她便一直不懂道理，最後，還是父母的過錯。
聖寧屁顛顛地捧著勳燦的照片回來。
傾慕伸出手指，抵在她額頭上。
她不能往前走，隻能抬頭望著他：“爹地！”
傾慕沒有抱她，而是牽著她的手往裏頭走：“我們談談。”
四個字，很嚴肅。
聖寧第一次感到壓力，抬頭望著爹地高大的身影，有種想要媽咪或者皇爺爺能夠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心願。
傾慕帶著聖寧回了她跟邇邇的兒童房。
他將聖寧放在飄窗的毯子上坐好，自己在她對麵的床邊坐下。
指尖輕輕指了指勳燦的照片，問：“你知道勳燦是你什麼人嗎？”
聖寧愣住：“美男啊！”
傾慕的黑瞳，無垠深邃，忽明忽暗，他麵無表情地望著自家的小丫頭：“勳燦是你叔叔！”
“叔叔？”
“對，跟小五叔一樣的叔叔。”
“小五叔？”
“勳燦，是爹地的弟弟，你知不知道爹地的兄弟，都是你的長輩，他雖然年紀小，但是他是你的長輩。你看，爹地的兄弟還有你大皇伯跟二皇伯，對不對？還有小五叔，對不對？”
傾慕說著，起身，緩緩走到一臉懵懂的女兒麵前去。
他知道，他的聖寧非常聰明，給她一點時間慢慢梳理，她會想明白的。
安靜地等著。
聖寧也靜靜想著：傾容傾藍都是伯伯，是皇爺爺跟皇奶奶生的，小五叔也是皇爺爺跟皇奶奶生的，所以是爹地的兄弟。
於是，她歪著小腦袋認真去想：“可是，勳燦不是皇爺爺跟皇奶奶生的，怎麼會是爹地的兄弟？”
傾慕將她抱起來，回了書房。
一進去，就看見邇邇握著鋼筆，正在照著字帖細細地臨摹。
傾慕走上前拿了一支筆，一張紙，抱著聖寧在沙發上落座。
他邊寫邊畫，且道：“你看，皇爺爺跟康康小爺爺，是兄弟，今夕姑奶奶更是皇爺爺的妹妹，他們屬於一個輩分的。”
聖寧問：“那皇爺爺跟康康小爺爺怎麼就成了兄弟呢？今夕姑奶奶如果是皇爺爺的妹妹，又怎麼成了皇爺爺的兄弟的老婆了？他們都不是太爺爺太奶奶生的！”
傾慕頭疼了，又往上畫了一代：“因為太爺爺跟你喬歆羨太姑爺爺是兄弟啊。”
“他們是一個爹地媽咪的孩子嗎？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怎麼能是兄弟？”
於是，傾慕再提筆，要畫。
聖寧無語道：“爹地，你究竟要往上再畫多少？你不要因為我年紀小，就覺得我什麼都不懂，就覺得我好欺負、好糊弄！”
她指著紙上的洛傑布跟喬歆羨，道：“都那麼久，都沒有一樣的爹地媽咪的孩子，怎麼到了我跟勳燦，就成了他是我叔叔？騙人！我不信！”
她從沙發上跳下來，氣呼呼就要往外跑！
傾慕麵色一沉，喝住：“站住！你給我過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