傾藍手腳冰涼。
淩冽望著他蒼白的臉，問：“現在，父皇要你一句話：如果雅雅奪嫡，你該如何？”
璀璨的光華下，父子倆四目相對，情緒坦誠相待。
淩冽一直在等。
等著兒子的回答。
而傾藍記得父親剛才的話，如果清雅參與奪嫡，他必須在國事跟婚事中間選擇一樣。
在北月生活了整整一年，讓傾藍清楚地知道，他是大寧國榮寵的康賢王。
他的根，在寧國。
傾藍聲音有些輕顫，卻依舊吐出兩個字：“離婚。”
淩冽沉默，又問：“你確定？”
傾藍點點頭：“確定！因為除軍事國家根本，兒子不能因為一個不懂事的媳婦，毀了祖宗基業。”
他忽而對著淩冽跪了下來，懇切道：“不管雅雅是否做了這些事情，我可以等待大皇兄徹查的結果！
但是父皇，嘟嘟是我的兒子！
他是我的命根子！
我請求父皇不管對雅雅有什麼想法，或者雅雅做錯了什麼，請用寬容的心接受這個孩子！”
淩冽起身將孩子拉起來：“嘟嘟是康賢王府世子，玉諜上這麼寫的，他姓洛。
將來如果他做了北月太子，北月是洛家的天下。
如果他無緣北月太子，他依舊是我寧國的康賢王。
傾藍，父皇很高興你的選擇，也很感動你對嘟嘟的舐犢之情！
你要知道，你有多疼嘟嘟，我跟你母後、還有你皇爺爺皇奶奶，我們都是有多疼你的！”
傾藍回到房間的是，清雅還在電腦前。
他洗了個澡回來，清雅也關了電腦，笑嗬嗬地道：“老公，我們早點睡吧。”
他怔了一下，望著她：“好。”
看著空蕩蕩的大床，他問：“嘟嘟呢？”
清雅笑了：“母後抱去跟小五一起睡了。”
傾藍眸光微閃，並不言語。
夜長，夢多。
翌日。
早餐的時候，孩子們準時下來吃飯，準備去幼兒園。
淩冽看著手表上的時間。
他心裏有數，不一會兒今天的股票開市，就該有動靜了。
曲詩文剛剛將鱈魚排呈上來，小五就趕緊望著她：“阿詩奶奶！給嘟嘟一份，他要吃魚！”
嘟嘟手心裏捏著小肉鬆，吃的正香，不解地望著小五。
他什麼時候要吃魚啦？
曲詩文愣了一下，笑著道：“小五殿下，皇長孫殿下太小了，魚排可能會有刺，他不懂吃魚的。”
小五不說話了。
早餐後，清雅帶了禮物要去春閣拜訪。
她挽著傾藍的手撒嬌：“陪我去嘛！”
傾藍說他想去幼兒園幫忙，於是清雅想了想，便道：“那我自己去，你去幼兒園吧！”
須臾——
所有人抵達幻天閣。
傾藍將嘟嘟抱在懷中，掠過了方沐橙他們住的小樓。
在美麗的幼兒園院子裏團聚的時候，嘟嘟從傾藍手中跳下去，就要跑遠。
傾藍卻是叫住他，並且拿出一根棒棒糖，道：“嘟嘟，你昨晚想要給我的棒棒糖，在這裏。”
嘟嘟一覺睡起來，幾乎忘記了。
孩子似乎總是這樣天真，尤其是一歲的孩子，不管開心的不開心的，過一夜全都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