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長時間喝不到自己喜歡的咖啡,肯定會很難受的。
雲軒趕緊端了一杯給傾慕送去。
傾慕雙眼落在文案上,皺著眉剛想說不用了,鼻尖卻掠過一抹熟悉的沁香。
手指不由靠過去,端起了咖啡。
一共六杯。
夜康、紅麒各執一杯,嚐過之後紛紛讚歎這白咖啡的味道比今日子曰奉上的好喝多了。
子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小心端過一杯嚐了口,確實好喝。
他立即望著雲軒:“雲軒大人,可否讓王府的咖啡師跟著尊夫人學上一學?
這樣太子殿下往後再來,我們也能做出這麼好喝的白咖啡了。”
雲軒確搖頭:“那不行!
這可是隻有太子妃能跟著學上一學的,太子殿下的味蕾越是挑剔,就越是離不開我們。
子曰先生可不要搶了我們的飯碗。”
聞言,原本緊張的書房裏頓時有了歡快的氛圍。
傾慕仔細將夜蝶的文案讀了兩三遍,忽而突兀地出聲:“小叔叔。”
沙發那邊的人齊齊噤聲,朝著傾慕的方向看過去。
而雲軒跟子曰已經會意,安靜地開門出去守著,不妨礙他們議事。
夜康有些緊張:“殿下,怎麼了?”
傾慕緩聲道:“夜蝶是烈士之後,她是特工局的戰士,這些勳章足以證明她是白的。
但是,細細推敲下來,並非如此。”
夜康心裏一提,不由緊張上前,站在傾慕身側望著文案,不明所以:“殿下,這怎麼說?”
“首先看她是烈士之後的身份吧。”傾慕忽而端起咖啡,卻見杯子空了。
紅麒眼疾手快遞上一杯:“剛好多出一杯沒人喝過的。”
傾慕接了,小酌一口,接著解釋:“她的家人是怎麼成為烈士的?
不是因為他們對敵作戰,而是因為他們在文工團演出的時候,剛好被戰爭的炮火炸了,而他們的身份又是軍人,是部隊裏的文工團的演員,有軍籍的。
死亡的時候還在演出,所以成了烈士。
這跟我們傳統意義上的,那些如履薄冰的臥底、英勇奮戰的戰士,執行抗戰對敵任務而犧牲的烈士,完全不同。
小叔叔,你想,當時劇院裏多少普通老百姓也在看演出。
他們也被炸死了。
其實他們當時都在劇院裏,都在戰爭的炮火下,隻是一個是文工團有軍籍的歌手或者演員,一個是沒有軍籍的黎民百姓,所以一個被稱之為烈士,一個被稱之為死難群眾。
而且,他們演出的時候並不知道這裏會遭遇突擊轟炸,他們跟普通百姓一樣都屬於意外死亡。
當然,我隻是說,夜蝶家人的這個烈士的得來,含金量不高而已。
咱們就事論事,我並不是對夜蝶的家人有意見。”
傾慕說完,又將手指對準了一行文字:“我們來看看夜蝶除了烈士遺孤的第二個身份吧。
她的第二個身份是特工局戰士。
執行過不少任務,每一次結果都是讓人驚豔的。
這也是為什麼她會成為當時特工局主力戰士、並且深受父皇與小爺爺信任的原因。
她這麼出色,出手百發百中,卻在暗殺雲清致的時候,失手了。
我再次聲明,我不僅僅是對夜蝶的家人沒有意見,我對夜蝶本身也沒有意見。
我們就把這些攤開在桌麵上,就事論事,科學理性地分析。
我的分析告訴我,這個女人不正常。”
傾慕望著麵色蒼白的夜康跟紅麒,又加了一句:“讓一一將勳燦送走,是因為不能讓勳燦看二叔他們夫婦的眼睛。
喬家人也是洛家一脈相承,我們不能自相殘殺。
但是,我不會輕易放過審查夜蝶的機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