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默動唇的瞬間,一隻大手用力鉗製住她的下顎。
她被迫微張雙唇,整個人還在震驚之中。
大頭捏著她的下巴,口吻認真:“你連死都不怕,還怕跟我試一次嗎?
也許,我們真的可以相愛,相守到老。
你有想過年紀大了,兒孫滿堂的那個畫麵嗎?”
元晴忽而就哭了。
想想那樣的畫麵,就再也沒有勇氣咬破毒囊了。
她太年輕,生命從頭到尾沒有綻放過。
當初被選進特工局,她心裏也抱著一份為國為民的使命感,但是漸漸的,她從事的,跟那些偉大的、夢想中的工作完全不同。
如果有敵人侵犯北月,她願意第一個衝上去。
但是大頭說的對,寧國不求北月知恩圖報,但是你不能恩將仇報。
這也是為何元晴覺得痛苦、覺得懷疑自己的信仰的原因。
當一個熱血赤誠的戰士,抱著不怕犧牲也要效忠國家的信仰,去完成女帝的命令,最後卻落得懷疑自己的信仰。
這其中,對於戰士的精神世界,幾乎是毀滅性的傷害。
元晴哽咽起來。
大頭默默鬆了手,傾身上前將她抱住。
她的額頭靠在他的懷中。
大頭溫聲道:“我總會結婚,目前也沒有遇到什麼適合結婚的女子。
你可以幫助殿下,也可以幫助我,還是我喜歡的類型。
元晴,我現在不愛你。
我知道你也不愛我。
我喜歡你。
我知道你也喜歡。
拋開國家的枷鎖別再固執了,正義的一方才值得你付出,才不會讓你的犧牲變成愚忠、變成笑話。”
她糾結地流下淚,問:“可是,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?”
大頭沉吟了半晌,道:“可以。
我會努力愛上你,也會努力做到讓你信任。
同樣的,你也要努力愛上我,努力做到讓我信任。
我們都勇敢地邁出一步吧,橫豎,你連死都不怕,不是?”
大頭開車載著元晴回了宮。
對,直接回宮。
元晴在測謊儀的檢測下,向大頭提供了三條線索,而這些都被大頭悄悄錄下來,稍後給傾慕發送過去。
她說:“女帝令我在寧國成立一個特工組織,專門以寧國的孤兒為主要訓練對象。
這樣將來他們長大了,去到各個國家幫助北月打探消息,一旦落網,查到是寧國人,跟北月一點關係沒有。
這樣寧國就等於幫北月背了黑鍋。”
大頭望著平靜的測謊儀,明白她沒有撒謊。
心中,對於雲清雅更是鄙視。
她又道:“北月的占星師大人神出鬼沒,我在寢宮多年也從未見過他的身影。
他祖上是從西方逃難來到北月的,一顆水晶球可知過去未來,占卜人間無數,於是被久遠的北月女帝召入宮中,為皇室做事。
但是這個占星師,在女帝登記初期是在外雲遊的。
太子殿下出生之後不久,才從外回歸北月。
一開始女帝不信任他的身份,他以水晶球進行占卜,精準地說了很多女帝的秘密。
這才讓女帝信任他,將他接入宮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