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豪睜開雙眼的時候,整個人呆滯地望著天花板,安靜了好幾秒。
這讓周圍一圈人都跟著緊張起來。
尊者更是心疼地上前,試探地問:“雪豪?”
如此,那雙冰潤的眼才眨了眨,微微動了動身子坐起來。
雖然他渾身還有四分之一是透明的,但不妨礙大家與他正常的交流接觸。
傾慕立即上前拉過他的一隻胳膊:“雪豪?你感覺怎麼樣?你還記得我嗎?”
雪豪望著周圍的人,怔了一下,猛然雙手抱住傾慕:“傾羽呢?傾羽怎麼樣了?她跟孩子怎麼樣了?”
今夕的眼中忽而浮現出淚痕。
女性總歸是更感性一些,也更容易被這樣深刻的愛情觸動。
而聽見他這麼說,所有人都安心了。
傾慕微微笑著,溫聲哄著他:“你別激動,傾羽沒事,孩子也沒事。
你們已經回國了,你等著,我這就讓傾羽過來看看你。”
雪豪得知傾羽沒事,淚水已經滾滾而落。
而傾慕往外走了兩步,又頓住,轉身道:“雪豪,有比你跟傾羽相見更重要的事情,必須先跟你說。”
雪豪也注意到一邊老淚縱橫的尊者,還有滿是欣慰的流光。
“師父?”雪豪心中有數:“定是師父跟功德王這次合力救我的。
還有世子妃!
多謝你們!”
他縮了下腿,跪在床鋪上對著他們磕了個頭:“救命之恩無以為報,雪豪必然沒齒難忘!”
流光立即擺擺手,跟他無關的功勞,他可不能冒認:“跟我們沒關係!
是太子殿下讓人救你們回來,還有尊者差點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救你!”
今夕連連點頭:“對,是的。”
而尊者望著雪豪有些像他的容顏,激動不已,仿佛自己又有後了。
傾慕見尊者也不言語,知道他是激動。
便也在雪豪身邊坐下,認真望著他:“雪豪,你聽我說,事情是這樣的。”
傾慕娓娓道來,條理清晰,將事件的經過陳述的一清二楚。
當雪豪得知自己散去的魂魄是尊者的心頭血,日日滋養的結果,他的眼中也有淚痕浮現。
終是顫著唇瓣,撲向了尊者將其抱住:“師父!師父啊,師父大恩,讓雪豪如何還啊!”
今夕擦擦眼淚,笑著道:“功德王,我先回去了,餘下的事情我也幫不上忙了。
老祖宗他們在這裏,你也留下跟他們見個麵吧!”
流光心中正有此意,微笑著:“世子妃辛苦了。”
今夕搖頭:“不辛苦,隻是,有勞洛邇同學了。”
邇邇安靜地呆在角落裏,早就感動的稀裏嘩啦的,他上前,拉住了今夕的袖子,當即將她送了回去。
尊者抱著痛哭流涕的雪豪,自己也跟著傷感起來。
他拍著雪豪的背:“傻孩子,我本就是你師父,救你是理所當然!
原本我用幻雪銀針鞏固你的魂魄,怕你醒來。
想著天亮之後將自己所有的能量都補充給你,再用定元神針紮入,由太子殿下守你七日便可。
可是流光先生一來,就拔了幻雪銀針,將你喚醒。
雪豪,你聽為師的,不要造那個罪,不要再錘煉你的仙體,師父真的活夠了,真……”
“師父!”雪豪大聲製止了他的話:“師父再說這些,雪豪立即自刎,決不偷生!
讓師父日日引心頭血供養我,已經是徒兒的罪過,若是再犧牲師父的性命,徒兒還有何顏麵苟且於世!”
傾慕也深呼吸,緩解這煽情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