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林詫異地看著他。
出於禮貌，還是起身給這位先生倒了一杯茶，放在他麵前之後，周林問：“你好，請問你有名片嗎？”
男子愣了一下，趕緊放下東西，不好意思地笑起來：“抱歉抱歉！
我是太激動了！
我呀，久仰您的大名呀！”
他從口袋裏掏出名片，彬彬有禮地遞上：“我叫李猛，嗬嗬，李猛，是銀星鞋廠的創始人。”
“鞋廠？”周林到底也是服裝設計師，在這行混跡了十多年：“是隻有鞋廠，沒有公司，還是隸屬於哪一個公司呢？”
李猛的麵色當即尷尬起來。
他訕訕笑著：“周先生，您看，我要是有門路，還用得著大半夜地來您家裏找出路嗎？”
周林懂了。
這人隻怕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廠的廠長。
說白了，就是私營小老板，但是隻是作坊，連個像樣的注冊公司都沒有。
這種人，周林自然不會合作。
隻是出於禮貌，以及為自己的聲譽著想，他不能就這樣把人轟出去。
他怎麼也得跟對方說兩句，然後再以工作太忙為由，讓對方先走。
李猛一聽，以為有戲，高興地坐下來：“您也坐，也坐。”
“我有幾個問題很納悶。”周林微笑著，在他側麵的一個單獨小沙發上坐下：“李廠長，你是如何知道皇室中人的鞋子，也歸我管的？”
給宮裏的人做禮服，這個是皇室內務部貼了公告名單的。
也就是說，關注這一行的都知道，皇室找了他周林，還有Jack一起參與設計禮服。
隻是，給貝拉做鞋子，卻是今天才在太子宮臨時定下的。
別人都不知道，皇室也不可能單獨為了這件事情，對外宣布：周林又給太子妃做鞋了。
周林笑了：“李廠長，你的耳朵夠長的。”
李猛眸光婉轉，幹笑了兩聲：“沒辦法，我一個親戚在太子宮做宮女，所以……”
周林恍然大悟：“原來如此，難怪你能得到別人不曾得到的先機。”
陪著喝茶，再無別的話題。
周林有些著急，從地上抱起自己帶來的盒子，準備介紹他廠裏出的鞋子。
可是周林根本不想看，又問：“你們有辦廠資質嗎？
要我跟你們合作，這就跟明星搞代言一樣，至少得先把生產許可證，資質證書什麼的，還有企業法人什麼的相關手續，都給我看一下吧？”
李猛笑了。
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樣東西，遞給了周林：“周先生，我們也不要求別的。
至少，我們鞋廠生產的鞋底是真的柔軟舒適的。
您感受一下，如果不合適，我們可以再調試。”
周林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，接過那個小小的信封。
打開一看，支票上填寫了一個天文數字。
遠比他過去一年的設計酬勞還要多的多。
他蹙眉：“這麼多錢，為什麼不請巨星做廣告，也不注冊像樣的公司，反倒是送來給我？”
一半的企業家，看待自己的工廠，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孩子。
那是真的注入心血的。
所以，他們手裏有一分錢，都會用在工廠的建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