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她好像很煩躁的樣子,他忽而放柔了聲音,道:“不要擔心,實在不行,我可以幫你針灸去熱,一定不會讓你有事。”
她喉嚨有點痛了,不想說話,卻還是好奇:“你還會針灸?”
“會一點。”風若昀說的很謙虛。
因為他知道如今跟過去隔著千年,千年的文明程度可能是他根本無法想象的,比如這個世界的各種家用電器,還有地鐵跟轎車。
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在東照國,被奉為神針的針灸術,在這裏,是否隻能算得上雕蟲小技。
或者,連雕蟲小技都不算。
恩燦閉著眼睛,抽過紙巾擦擦鼻涕,丟在垃圾桶裏。
反正他也不喜歡自己,也不打算對自己負責,所以形象這回事,真的無所謂了。
不多時,風若昀端出一碗清粥,還有一碗薑湯。
恩燦凝眉,漂亮的小臉已經皺成了一團,非常崩潰地望著他:“姓風的,我警告你,我從小到大最怕喝的就是薑湯!
你敢讓我喝這個,我就跟你拚命!”
她是真的不喝薑湯的。
哪怕每個月的那幾天,肚子會疼,家裏會給女孩子們熬紅糖薑茶,她從來都是不喝的。
她隻喝最普通的紅糖水而已。
最多,放幾顆大棗,再來一塊阿膠,補血補氣。
風若昀深深看了她一眼,忽而很萌地笑起來:“喝嘛~!你把這個喝了,我給你唱首歌,好不好?”
恩燦魔怔了一般。
從來不知道清冷的絕色男子,一旦對你微笑溫柔,殺傷力竟會這樣的大。
當他將薑湯送到她嘴邊,她張著口,一雙清亮的眼睛盯著他,咕嚕咕嚕將東西吞下。
有什麼抓著嗓子,辣辣地,微疼。
卻不及他眉眼間初綻的溫柔,被他這樣注視,仿佛可以止痛。
不知不覺一碗喝完了,她小嘴還在吞著,還在望著他。
他嘴角翹了一下:“已經沒了。”
恩燦的眼珠從上到下遊弋,盯著空空如也的碗,有些不敢相信。
身子往後退了退,她一言不發。
風若昀將碗放在一邊,臉上的笑意全都收斂了,麵色溫潤地道:“好好吃飯。過會兒再量一次體溫。”
如果她的藥不管用,他準備給她針灸了。
因為風寒不能拖的。
恩燦立即抓住他的衣擺,問:“你還沒唱歌給我聽!”
風若昀一臉詫異地望著她:“唱什麼歌?”
那無辜的眸子,陪著點點冰潤的古韻氣質,像個無公害的孩子,仿佛你冤枉他的話,就是你不對了。
恩燦有些鬱悶,擰起了眉頭望著他:“你不是說,我喝了薑湯,你就唱歌?”
“嗯。”他點點頭,轉身回房間拿了個毯子出來,披在她身上:“可是我沒說什麼時候唱。所以,先欠著吧。”
恩燦:“……”
她氣鼓鼓的,可是風若昀不理她。
他平靜地站在窗口,對外凝視著。
恩燦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,道:“以前看過不少古裝的電視劇,感覺宮廷鬥爭挺可怕的。風起雲湧,兔死狗烹,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。”
他側過身,望著她。
眼神裏有著明顯的困惑與探究,不明白她怎麼會提起這個。
恩燦乖巧地坐著,因為生病整個人確實也沒什麼力氣,道:“其實,我們這個世界還是挺簡單的。
寧國雖然是君主立憲製國家,但是,我們這裏的皇室沒有爭鬥,沒有陰謀詭計。”
風若昀顯然不信,蹙起了眉頭:“當我三歲?”
恩燦笑了笑,道:“是真的,因為我們這裏是一夫一妻製。
即便陛下膝下多子,也會早早就定下儲君,並且好好教育自己跟皇後所生的孩子們團結互助。
所有的皇子,都是皇後一人生的。
一夫一妻的製度秉承愛的教育,孩子們在溫暖健全地家庭氛圍下長大,就好像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道理一樣,他們長大之後,自然也是溫暖的人。”
“一夫一妻?”風若昀覺得非常不可思議:“那群臣關係如何維護?還有周邊國家的關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