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冽眼中含著淚光,感歎道:“好了,粥都涼了,現在噩夢都過去了,我們也好好吃晚餐吧!”
甜甜擦擦眼淚,在門口道:“要不要重新準備點?大殿下渡劫成功是大喜事,咱們得好好慶祝一下!”
傾慕眼眶微紅,緩聲道:“還是……等一一回來的時候,咱們再一起慶祝吧!”
甜甜趕緊又道:“是!我這就去給大家換點熱粥上來!”
知道邇邇安然渡劫,長生鬆了口氣:“我去下洗手間。”
琉茵心中焦急,扯了扯洛晞的袖子,洛晞困惑地望著她的眼睛,一時不明所以:“怎麼了?”
傾慕看了琉茵一眼,見她神色焦急地盯著長生離開的背影,忽然想起什麼:“嘟嘟,對了,我有件事要跟你說,你隨我來書房一趟,順便在我套房裏用洗手間吧!”
長生:“是!”
長生隨著傾慕離開。
琉茵因為做賊心虛,掌心裏全是汗。
她趕緊摸回了傾頌的房間,打開衣櫃。
玻璃罐子裏,滅神咒還在。
但是幻藍蝶已經跟死了一樣,趴在罐子底部一動不動,毫無生機。
琉茵叫了清雅兩聲,又晃了晃罐子,幻藍蝶還是沒有絲毫反應。
琉茵鬆了口氣,冷哼了一聲:“!”
她趕緊摘下滅神咒,將罐子放在長生之前放的位置,連方向都一樣,小心關了櫃子,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痕跡,這才趕緊從套房離開。
傾慕書房。
長生用完洗手間出來,卻見傾慕撥開了床頭他與沈歆旖的結婚照。
裏麵有個保險櫃。
他取出保險櫃,從裏麵找出一個信封。
長生安靜地站著,直到傾慕走過來,將信封遞給了長生。
長生打開一看,紙上的字跡不是很熟悉,好像在哪裏見過,而且上麵的生辰明顯是傾藍的生日。
傾藍與傾容傾慕三胞胎,紙上有三個相近的時間,卻在具體時辰上有出入。
“父皇,這是您跟大皇伯他們的生辰八字?”
長生不敢置信地盯著傾慕。
這東西,不該寫在紙上的,萬一遺漏的話,世界之大無奇不有,有心之人拿去做對他們不利的事情,後果不堪設想!
傾慕走到他身邊,溫聲道:“我還是太子的時候,帝師方沐橙就幫我們三兄弟算過命理。
他說我會因為你二皇伯的一個選擇,而與他徹底反目,這也是你二皇伯命中的一個劫。
這件事情,你二皇伯也是知道的。
他當時還追問過帝師,如何才能化掉這一劫。
帝師回答他的大概意思是:劫數是命裏必然遇見的,但是結果卻是人自己可以選擇的。
言外之意就是告訴他,矛盾終究會來,但是選擇如何麵對、如何解決,這個決定權是掌握在他自己手裏的。
時隔多年,我不清楚他還記不記得,但是,我卻是始終記得的。
這次的事情我很憤怒,很痛心,很想徹底不再理會他,但是我除了是一一的父親,我更是洛家的家主!
身為家主,當以家族成員之間的團結與家族名譽為重。
我不能在父皇父母辛勞了一輩子之後,還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他們不會教孩子,罵我們還是嫡脈呢,卻鬧得四分五裂。
別說這樣的事情傳出去,外人笑話我們,就是傳到老祖宗耳朵裏,老祖宗們該多痛心?
嘟嘟,你父皇的忘情丹,沒有人能有本事讓他心甘情願地吃下去。
當初他為了苗淼來求丹藥的時候,我就想問,為什麼是給苗淼吃,讓苗淼忘了他,而不是讓他自己吃,讓他忘了清雅,然後跟苗淼重新開始。
可我沒問。
他的選擇告訴我,他的答案顯而易見,他不願意忘記清雅。
從那時候起,我就知道,我跟他之間的那個劫,可能還是跟清雅有關。
嘟嘟,父皇如今把你叫來,沒有別的事情。
就是希望你,考慮全族的利益,明大義,想辦法讓他把忘情丹吃下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