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父親在家裏怎樣了?”
傾慕將盒子交給了雲軒,抬眸望著勳燦。
勳燦溫潤道:“多謝陛下關心,爹地最近生活的很好,每天能夠騰出更多的時間帶麥兜、陪媽咪,家裏的人都很開心。”
傾慕挑眉,望著他:“家裏沒有抱怨我的?我在大會上點名批評他,罵了他,讓他下不來台。”
“沒有!絕對沒有!”勳燦認真道:“爹地做錯了事情,媽咪罵了他,兩個妹妹也罵了他,他也知道錯了。
陛下對於喬家的處罰已經很輕了。
對於這一點,喬家上下感激不已!”
傾慕瞧著勳燦的雙眼,片刻後緩聲道:“勳燦,你如今是春閣最後的希望,所以,你一定要堅守住自己的底線。
我知道你父親年輕的時候也是分得清的。
他從小就跟著你奶奶在中國飄零,日子過得並不完整,還是到了寧國找到父親之後,才享受到親情的滋味。
再加上他後來去了異世,缺失了為人子可以為父母承歡膝下的孝義。
他好不容易才回來,可回來了,又跟心愛的人失散多年。
在他心裏,對於親人的看重、對於自己作為子女曾經對父母缺失的孝道,都是他的心病。
現在長輩們全都走了,他心裏也是念想的。
再加上他是大哥,他覺得無論如何,即便是犧牲他自己的一切,也要護住他的家人。
可是,他的心情我能理解,他的行為卻觸犯了律法。
勳燦,你要以此為戒。
你也是春閣的長子,將來再出現類似的情況,不論你的年齡多大,你都要記著,你已經是春閣最後的希望了。”
勳燦感動地濕了眼眶:“多謝陛下能將爹地的心情說給我聽。
雖然我每日與他朝夕相處,可是他從不對我袒露這些。
我心裏也怨過他,也不理解他。
但是經過陛下今日的話,我更懂他了。
陛下放心,勳燦定會不負所望,讓春閣的軍權世襲資格一直延續下去。”
傾慕欣慰地點點頭:“那就好,下去吧!”
勳燦告退。
“勳燦。”傾慕忽然叫住他:“晞兒大婚,顏之跟小米粒會來的吧?”
勳燦沒想到傾慕會突然提起這個,俊臉通紅地側過身,也沒敢全看傾慕:“這個……”
傾慕有些狐疑地問:“你臉這麼紅幹什麼?該不會你們昨天剛剛圓房吧?”
勳燦開門出去,丟下一句:“會來的!”
“哈哈哈哈!”傾慕坐在那裏開懷大笑著。
雲軒上前續茶,對傾慕道:“陛下越來越淘氣了,之前調侃了青軒,現在又調侃喬將軍。
喬將軍的臉,都賽猴雷了。”
傾慕笑道:“跟這些年輕人聊聊,感覺我自己也年輕了,哈哈哈,每天麵對這麼多國務,我也是頭疼的很!”
“拉倒吧!您還是知足吧,您呀,還是最快活的帝王了。
太上皇這才退位多久呀?
太子殿下又幫您分擔了多少啊?
您呀,還不知足!”
雲軒說著,又道:“而且,您本來就很年輕!您就是淘氣,不許反駁!”
傾慕:“好好好,我淘氣,哈哈哈!”
外邊兒,候著麵君的臣子們站了一排。
聽見雲軒這樣對帝王說話,有的心驚不已,有的見慣不怪。
誰要是看不清禦侍在帝王心中的地位,那誰就真的是蠢了。
這種朝夕相處、亦師亦友、情同手足、更勝親人的感情,是一種特別的存在,是任何感情無法替代的。
大禮堂。
琉茵哭喪著一張臉,不斷念著難嚼的演講稿。
這些都是新聞部的高端人才們給她寫的,一遝遝的好幾份。
有的是大婚的時候要背誦的,有的是大婚之後的媒體見麵會上要背誦的,有的是婚禮時候的誓詞,有的……
她背的頭疼。
她喜歡接地氣的,或者純古言的。
這種現代化官宣的方式,與她過去吸收的文化相比,很不友好。
洛晞早就背熟了。
他正在熟記每一個步驟,比如走幾步路,抬頭或者側目多少度,眨幾下眼睛,哪裏需要微笑什麼的,全都要記住。
禦書房的戰士忽然走過來。
洛晞瞧見,微微揚起下巴問:“父皇找我了?”
戰士上前,雙手遞上一隻粉色的絲絨禮盒:“雲軒大人讓送來的,說是純燦郡主贈給太子妃的新婚禮物。”
琉茵一聽,暗淡的眸子都亮了起來。
她丟了演講稿,提著裙子一口氣跑了過來。
“老師給我送禮物了?是純燦老師嗎?給我看看!”
琉茵的臉上布滿陽光。
這讓洛晞晃了晃神。
這幾天琉茵一直很鬱悶,他怎麼逗她都不笑,除非有時候在寢宮裏,對著長輩們,她有為人子女的責任,不得不承歡膝下、展露笑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