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月陛下這是何意?”
傾羽雙眸灼灼,瀲灩動人地落在傾藍的臉上。
可是,她卻稱他為北月陛下,而並非二皇兄了。
傾藍心中一沉,不由失落:“傾羽……”
傾羽溫聲禮貌地笑著:“如今我已經是天上的神女,人間俗事俗人自當不由我管。
這幾日是天帝隆恩浩蕩,允許我們一家三口下界尋親,給晞兒慶祝大婚之禮而已。
父皇母後都已經不認你了,難不成,我還能越過父皇母後去把你認了?
所以,有些該問的,不用你問,我自會答你。
有些不該問的,你也不用問,問了我也不會說。”
傾羽講完,麵上依舊是溫柔禮貌地微笑,眼神卻明顯的疏離。
她真的氣死了!
當時聖寧命懸一線,幾乎魂飛魄散,是她陪著聖寧在冰泉水中泡了幾天幾夜!
一開始她還生氣,怨聖寧自找的,居然不信她這個姑姑。
可是後來,才知道是傾藍父子倆不聽勸阻,生生把聖寧給連累了!
傾羽從小就是嫉惡如仇、愛憎分明的性子,潑辣起來誰也不理!
別說傾藍現在在她麵前賣可憐了,就是下跪磕頭,傾羽說不理,也絕對不會理!
她掉頭就走!
生生不給傾藍任何詢問雲清雅現狀的機會!
傾藍望著妹妹居然的背影,心中碎成了一片片。
他其實沒想著要問的。
可是瞧著傾羽這會兒在這裏,便忍不住想問問看。
他也沒想著要清雅再活過來,更沒想著要與清雅再續前緣,他隻是……單純地想要問一問,她現在還好嗎?
不過。
看來他是不用問了。
就憑傾羽現在對他的態度,清雅在花界,還能好嗎?
傾藍緊抿著唇,一言不發地回了餐廳。
眾人用午餐。
也隻有傾慕、嘟嘟、倪夕玥三個人招呼傾藍。
就連傾容兩口子都不理會傾藍。
午餐後,裳生暫時陪同傾藍一起回北月。
可能因為這件事情一直壓在心裏,傾藍覺得宜早不宜晚,便在回去的飛機上,把裳生叫到了包房裏,父子倆開誠布公地談了一次。
傾藍說的非常誠懇。
洛傑布講的那些,他全都消化吸收,以他自己的方式、也以裳生能夠接受的方式說給他聽。
對此,傾藍做好了一切的準備。
不管裳生是失落、生氣、暴躁或者任何情緒,他都會第一時間給孩子積極正麵的引導或者安慰。
卻……
裳生聽完傾藍講述的一切,嘴角挑起一抹淡笑:“就這事兒?”
傾藍很認真地點頭。
一雙淺棕色的瞳,緊緊鎖住了裳生。
不願意錯過裳生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。
裳生俊朗的眉眼間難得流露出一絲雅痞,臉上滿是興味,笑道:“二皇伯,在我決定向玄心表白的那一刻起,我就預想過你說的這些事情。
我最愛的,就是玄心的天真無邪、與世無爭。
任何壓迫在她身上的皇權、責任,都是枷鎖,都是對她純真天性的扼殺。
所以,如果二皇伯要跟我談的是這件事情,那就可以放心了。”
裳生隨手拿了個水果,放在唇間一咬,心情愉悅地從房間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