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旗海底。
邇邇靜坐在冰泉之中,閉目療傷。
海底所有蝦兵蟹將見了聖寧回來,紛紛跪守在冰泉入口處。
聖寧見邇邇的傷痕始終不曾好轉,不由焦急起來。
她想起之前澈,為了她不舍得花旗子民遭受天災的心願九六,甘願承受雷劫之苦,那時候,澈的傷比邇邇要多的多、狠的多。
也不知道澈當時是如何熬過來的。
聖寧試著捧了泉水潑在邇邇的傷口上。
邇邇舒服地輕歎,可是傷口卻始終不曾結痂。
聖寧眼珠轉了轉,問:“哥哥,不如將小八帶來?之前我受了鞭傷,就是小八治好的。小八是上古神獸,也許它也能吞噬雷劫的傷口呢?”
“不可。”邇邇溫聲道:“小八單純善良,知道師父受傷,必定會急壞了。而且,我是男子,她是女子,不好讓她吃掉我身上的皮肉。”
聖寧歎了口氣,想了想,又道:“我去問下護法們,看看澈之前是如何處理的。”
“一一……”
邇邇出聲叫她,可是她已經離開了。
聖寧瞬移至冰泉門口,但見海底官員紛紛跪守在那裏。
“!”
齊齊的一聲響。
聖寧起初還會臉紅,如今她也會幫助澈處理一些海底的事物,都被他們天天叫主母,叫的見慣不怪了。
她俯視一位澈的隨身護法,問:“之前澈受雷劫,是如何處理傷口的?”
護法認真道:“回主母,尊上當時除了每日聖泉療養之外,就別無他法了。”
“藥膏有嗎?”聖寧焦急:“我哥哥剛才在人間,幫著小澈擋了一道天雷,如今後背皮開肉綻,我研製的止疼藥,以及金針刺穴止疼,都不管用。”
護法:“別無他法。”
令一護法道:“主母,若不是因為尊上之前的天雷之傷冷酷殘忍,天帝陛下又怎會讓他重新輪回?”
聖寧:“……”
護法們齊齊道:“還請主母離開,注意避嫌!”
聖寧心中一跳。
這才明白,這麼多人跪在這裏守著,原來是怕她紅杏出牆嗎?
“那是我哥哥!”
“那也是男女有別,”護法道:“之前主母受傷,尊上的轉世與花神同在洞中照顧主母,九尾狐上仙來也就來了。
尊上曾經看在主母麵上,允諾過主母,可以允許九尾狐上仙隨時進入冰泉聖地。
但是,主母究竟是尊上的人,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。
還請主母莫要再一意孤行,傷了尊上的心。”
“無聊!”聖寧麵色一沉:“那是我哥哥!你們想的未必太遠了!”
護法並不退讓:“敢問主母,是親的嗎?”
聖寧:“……”
其中,還有一護法較為圓滑。
見場麵不對,趕緊從中調節:“主母,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確實不妥。
我們尊上何等威嚴,上天入地誰不給他麵子?
主母就算與貴兄清白,可是傳出去,還是會影響清譽、丟了尊上的麵子。
還請主母為了尊上的顏麵著想。
實在不行,我們想個折中的法子嘛!”
聖寧問:“如何折中?”
護法:“海底有一麵水月鏡,可折射清晰光影,主母不如將水月鏡懸於洞中,我等也好在洞外時時刻刻看見洞內發生的一切。”
“監視我?”
“不是監視,是一起見證主母的清白,也一起維護尊上的顏麵。”
“……”
聖寧不想時時刻刻被監視。
但是想著邇邇一個人泡在冰泉中,感受著雷劫的疼痛,她於心不忍。
之前她身上也是遍體鱗傷,邇邇與傾羽衣不解帶地照顧她。
聖寧麵色一沉:“去取來!”
不多時。
聖泉之中的光線又亮了許多。
因為水月鏡折射而出的光芒,將整個洞內照的敞亮。
邇邇瞧著聖寧站在池邊,幻出各種瓶瓶罐罐,一臉鬱悶地幫他配置止疼藥的模樣,忍俊不禁:“一一,你若不喜歡被人監視,不如撤了這鏡子。
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泡在裏頭。